“他娘的,吵吵什么,瞎了狗眼,坏了老子的兴致!”耿继茂正要再给郝尚久倒酒,没想到却被冲进来的一个报信兵给打扰了,耿继茂借着酒劲,一脚把这个报信兵给踹翻在地,骂了一声道。
耿继茂天天沉迷于酒色,此刻头脑还没清醒呢,但是郝尚久本来就没喝多少,此刻还保持着清醒,听闻那士兵说不好了,他立刻起身拉起那士兵道:“你把话说完,什么不好了。”
虽然郝尚久不是乌真超哈的将领,但是大家都在广州城,郝尚久又经常过来,所以耿继茂手下的兵基本上都认识他,报信兵连忙道:“郝将军,城外,城外水道发现大量战船,肯定不是我们的人啊。”
这倒是全军上下的共识,清军本来就没什么水师,加上多铎这一路杀过来,基本上走的都是陆路,而且即便是收编了少量明军水师,那船只的样式也应该是明军的样式差不多才对,但显然,城外这支舰队的船只样式可不是明军常用的样式。
郝尚久一惊,“你说什么?发现大量战船?”郝尚久也是跟着李成栋南征北战的将领,福建战役他自然也是参与了,听闻战船二字,他几乎是本能的反应,不会是他娘的郑成功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吧。这家伙退居外海之后,总是不停找清军的麻烦,关键这家伙有舰队,清军没有,所以非常被动,总是要处处设防才行,鬼知道郑成功什么时候会给你背后来一下。
只是郝尚久没想到,按理说他在福建周边作妖也就算了,竟然敢来广州,问题是他郑成功的军队强在水师,水战清军当然不是对手,可这家伙难道有胆子打广州城?
轰轰轰,郝尚久话音未落,就听见城墙方向传来了隆隆炮声,这下不光是郝尚久,就连耿继茂的酒也醒了三分。他一把推翻了桌子上的酒碗,起身就冲出了房间,郝尚久也跟了上来。别人不熟悉,耿继茂对炮声可是太熟悉了,这分明是城防炮开火的声音,还有对方火炮轰鸣的声音,这就说明双方已经交上火了。
当当当当,警钟声在全城响起,耿继茂的脸色由红转白,立刻对郝尚久道:“你去召集本部人马,我听声音,是从南边传过来的,肯定是南门水道出问题了。”
郝尚久当然明白,不等耿继茂说完,他已经抄起腰刀冲出了衙门,召集人马去了。衙门外面的大街上,一队队士兵在奔跑。郝尚久刚出来,迎面一支数十人的马队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差点把郝尚久给撞翻。
郝尚久正要开骂,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因为他分明看见这支骑兵的领头人是阿哈,原来,就在他们喝酒的时候,阿哈就已经得到了城墙方面的禀报,虽然镶红旗的兵马主要都围在核心区附近,但若说把城墙完全交给这些汉兵,阿哈自己也不是十分放心,所以干脆,安排了几个小分队在各个城墙上面值守,也算是监督汉兵的督战队,万一有什么情况,就及时来禀报。
在兴华军舰队出现在水道附近的那一刻,镶红旗的士兵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立刻飞马来报,所以阿哈才比耿继茂他们快了一步,早已经点起兵马,冲向南门了。
郝尚久不敢怠慢,主将都去了,他虽然对阿哈这些女真人不满,可面子上却不能表露出来。他连忙戴好钵胄盔,一路小跑着回自己的军营召集人手。
南门水道,“打!以最强火力覆盖他们,掩护部队登陆!”王奇正站在旗舰船头,发号施令道。小半个时辰前,兴华军舰队经过数天的航行总算是从琼州穿过零丁洋,到达了广州城下。在宋应升的指引下,他们直接开到了南门水道。
城头的守军在距离七八里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他们,但是因为无法确认对方是什么身份,所以暂且按兵不动,可是没想到,这支舰队好像一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不仅没有停下,反而直接加速,朝着南城就冲了过来。汉兵们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立刻差人去禀报长官,这王奇眼看着舰队已经进入了射击距离,也不墨迹,船只立刻横置,侧舷火炮瞬间打出了饱和攻击的火力。
轰隆轰隆,大量的开花弹爆炸,为了尽可能杀伤对方人员,掩护士兵登陆,王奇也是下了血本了,命令舰队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凶猛的火力轰击。
首先是驻防码头的清兵,还没来及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炮弹送上了西天,然后城头的守军也被远程炮火所威胁,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
耿继茂是耿仲明的儿子不错,可他本身就在辅兵当中混混,耿仲明把乌真超哈的精锐火炮都带去前线了,留在广州的火炮质量差不说,大部分都是轻型炮,重炮总共也没几门,而且就算是重炮也没用,兴华军舰队装备的可都是大口径的舰炮,广州的原明军火炮根本够不着他们,只能被动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