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向前辈与司空管事眼下身在何处?”
“去往大理国了…”
“去了大理国?为何?”
“在秦初官府院打探无果之后,向前辈又向吴昌文打听叶素娘生父与林丰平的下落,得知叶素娘生父已死,而林丰平一家,在叶素娘离开三日后,也去向不明…
向前辈心猜秦初官因助力吴昌文,得罪了安南诸州将领,此下诸州纷立,已难以在安南立足之下,便断林丰平一家应逃回南汉。于是带着属下与司空管事寻去桂州,虽未寻到林丰平一家,但从林丰平老家的邻里口中得知,林丰平有个胞弟,是在大理国为官…”
“如此说来,这林丰平一家倒是大有可能投奔其弟而去,而秦初官姐弟感情甚笃,若使林平丰去了大理,应也会前往,与秦初官助力之人,或就是岀自大理…”洛寒水言语一顿,目光扫过众人,落在翁牧身上,又道,“翁长老,有何看法?”
翁牧正待作言应答,夹着哗哗的雨声,一道急促的脚步响起,众人举目望去,只见一名箭卫来到厅门口,执礼道,“禀告庄主,小姐与许姑娘离庄出走了…”
“怎会如此?”洛寒水一怔,“朱管事啦…”
“回庄主,朱管事已是追寻而去…”
“定是趁着大雨,朱管事不能在外看守,便趁机岀走…”洛寒水一时苦笑,“逍遥,你与众人且去助朱管事将她二人寻回,慕云你留下…”
洛逍遥等人互视一眼,站起身形,告退而出。
“唉…”洛寒水摇头叹息一声,言道,“慕云,可有办法使这两个丫头不再添乱…”
萧慕云略一迟疑,言道,“此下已是确定秦初官是为凶手,儿媳以为,除了计夫人为“毒书生”所掳一事之外,将当日儿媳被安隆兴所害之事,明言告知明珠与翠儿倒也无妨,使她二人知晓原由,当不会再生岀前去桂州打探安隆兴的念头…”
“你所说的,我亦是想过,但若明珠知道,想必金玉也会知晓…”洛寒水苦笑道,“一年之内,向前辈若是手刃了秦初官,倒也无妨,若是不能寻到,届时金玉也是会作想寻去报仇,但若遇上了秦初官,或会因此使他知晓了生父是‘毒书生’…”
“爹爹担心秦初官会告诉金玉真实的身世?”
洛寒水点了点头,“不管以前秦初官是否知晓“毒书生”有金玉这个儿子,但安隆兴寻去之后,必定会告知与他,这秦初官看来应是工于心计之人,若是金玉日后为他所惑,将是大大麻烦…”
但见萧慕云沉言未答,洛寒水想是猜她也无良策,叹了一声,又道,“罢了,计先生夫妇遇难逾月,无论如何也是该让明珠前去拜祭一番才可,猜她心中不仅想寻去桂州,亦想着去拜祭金玉的父母,待寻她二人回来后,你作个安排,带她们去芙蓉山庄一趟…”
虽说许翠也是带孝之身,但她与计经海夫妇感情亦是深厚,而眼下情况超乎寻常丧制,洛寒水也就未循制行事。
“那是否告诉明珠她们真相…”
“就如你所说那般,除了计夫人当年被“毒书生”所掳之事外,余事你就酌情与吿吧,但必须吩咐明珠二人,目前先不可告知金玉…”
“那儿媳以何理由作释…”
洛寒水沉吟片刻,道,“就说秦初官一众身手了得,恐金玉得知消息后,复仇心切之下,会只身前往…”
萧慕云点头道,“儿媳明白…”
半个时辰之后,被雨淋得像落汤鸡一般的洛明珠、许翠二人,跟着洛逍遥等人回到了山庄。
若寒水见状,心中又好气又怜惜,也未出言指责,只是吩咐二人回房更换衣衫,好好休息。
洛、许二人回到香闺,刚为把衣衫换好,便见萧慕云到来,见礼请坐之后,萧慕云便将自己当年被安隆兴所害,中了“负情蛊”之事言出,直把二人听得心惊肉跳,而许翠更是愧疚难当,珠泪纷落中,泣道,“是我害了娘亲他们…若非、若非我当年无知,就不会有…呜呜…”
“唉,翠儿你当年才将及六岁,如何能知卓青莲之恶,何况还是你爹爹将你带走,你心中莫生这般自责的念头…”
萧慕云叹息一声,接着又将杜英随向啸天寻去安南的见闻道出,然后又道,“那秦初官不仅自身身手了得,且还有一众高手相随,以你二人的身手,即使秦初官被你二人寻到,如何能报仇雪恨?若是反被他所掳劫,届时当如何是好?”
洛明珠与许翠互视一眼,皆不敢应答。
“我所言的之事,目前暂不能告知金玉,你二人能否做到?”
洛明珠略一迟疑,言道,“嫂嫂是担心金玉会只身寻去…?”
“不错,金玉若是得知了凶手身份,想是会离庄寻去,而他一人守孝坟前,芙蓉山庄又无人牵制于他,若为离开山庄,我等如何能够知晓?万一遇上秦初官,恐是会生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