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我大为不解之处,我等杀了计经海,归途中遇上内子他们…立马转来这鄯阐城,应是无人知晓,且林师弟与我的关系,除了内子…”秦初官言语突为一顿,皱了皱眉头,望向林丰成,苦笑道,“看来漏洞是在我姐夫身上了…”
“应如师兄所言,想是那向啸天寻了我祖籍之地打听了…”
秦初官叹了一声,望向空戒和尚,“我看那向啸天似乎是昏迷不醒,并非受了致命重创…这是为何?”
空戒和尚便将自己所见言出,又道,“虽不知那智光方丈功法厉害所在,但想向啸天应是难以活命…”
“说来还得感谢智光方丈,无意中帮我等除了大患…”林丰成言道,眉头皱了一下,又道,“只是不知他何以会与向啸天结仇…”
空戒和尚接言道,“此事林统领可否打听一下?”
林丰成眉头一皱,“打听智光方丈如何与向啸天结仇?”
“正是,”空戒和尚言道,“不弄清楚缘由,或是会让我等日后难以在大理国立足…”
秦初官疑道,“大师何以如此作言…”
“皇子殿下他怀疑向啸天,是我等在安南仇人,从寺中岀来入后,立为责问于我,若非智光方丈承认向啸天是冲他而来,看皇子殿下的眼神…是对我有了杀心…”
“哦?!”秦初官脸色一惊,沉吟片刻,望向林丰成,言道,“师弟可知这智光方丈的来历?”
林丰成摇了摇头,言道,“这智光方丈的来历,恐怕除了皇帝之外,应是无人知晓…”
“难道连皇子殿下也是不知…”秦初官大为诧异。
“是为如此…”林丰成言道,“这罗汉峰本无‘圣光寺’,是皇帝八年前下旨修建,而建好之后,一直无有僧人驻寺传法,期间是由都城而来的禁卫看护…
广德七年(段思聪年号,公元959年)初冬,皇帝陪着这智光方丈入主‘圣光寺’,那时长皇叔段思恭也随同而来,我记得皇子殿下曾是私下向段思恭打听了这智光方丈的来历,但段思恭也是不知…
而皇帝来鄯阐城巡视期间,皆是住在‘圣光寺’,以朝臣的看法而言,皇帝对智光方丈的尊崇,犹胜于都城‘崇圣寺’的主持…”
秦初官闻言神色凝重,言道,“如此说来,若是皇子殿下知晓,向啸天是我等招惹而来,又使智光方丈受伤,是会对我等不利…”
“这正是我所担心之处…”空戒和尚言道,“听向啸天在寺前所言,好像智光方丈还有仇人…什么穆先生、楚先生,若是他们与向啸天交好,定会知晓我等杀了计经海一事,而向啸天一死,想必日后他们也会寻来,届时大闹这都督府,我等寸功未立,皇子殿下他如何肯相护我等…”
秦初官神情数变,抚着短须,思索起来,厢房内一时沉寂无声。
良久之后,方听秦初官言道:“我倒有一策,不过要有劳大师前往一处…”
空戒和尚言道:“是何良策?秦兄是让我去往何处?”
“我想让大师前去中原一趟。”
“前去中原?为何?”
“能被向啸天称为先生之人,定是修为不凡之辈,当是大有名声,而我等布局杀计经海之时,对南唐江湖人物也是了解,并无穆姓、楚姓高手人物,是故我想此二人当是岀自中原,但若如此,我等就有机可图。”
空戒皱了皱眉头,“秦兄的意思…”
“若是这二人出自中原,我们就去投靠北辽…”
空戒和尚顿然明白秦初官的意思,言道,“中原与北地敌对,若是这二人岀自中原,以我等的身手,北地朝堂当会重视,届时是可立足…秦兄此计应是可行。”
“我正是此意,”秦初官点了点头,言语一顿,瞄了一眼空戒和尚的光亮的头顶,又道,“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师莫怪…”
“秦兄怎生客气起来了,有话直说…”
“我想请大师将头发蓄上…”
空戒和尚一愕,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光头,略一迟疑,笑道,“我已还俗,蓄上发丝也对…秦兄是担心我被人认出…?”
秦初官点了点头,“从那老者知晓了我的姓名来看,定是他们在安南对我等的长相,已是做了了解,而向啸天是否还另邀他人相助,我等是为不知,若大师前往中原期间,为人认出,却是大大不妙…”
“那日后秦兄就莫以大师作称了…”空戒和尚笑道,“日后唤我介空便可…”
这空戒和尚实是为好色之徒,也因此为佛门所不容,他原本法号并非‘空戒’,成了野和尚之后,却为自称‘空戒’,与秦初官结交后,竟是不为娶妻先行纳妾,又恐为人所耻,便言称还俗,而对‘空戒’之称,却不愿弃改。
秦初官知他色性难改,闻言一笑,“就依介空兄弟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