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众人浩浩荡荡下了江南,天师府内,苍雪站在一片冰清玉洁的银树之下,忽然一阵干呕,她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小腹,脸上露出一丝迷茫。
入夜之后,江南城外南五十里的一座木屋前,一条小河流淌,芦苇荡间,一名糙大汉光着脚丫垂钓,头上带着蓑笠,身后篝火燃烧,架子上还吊着一盏水壶。
“所以,唐尧兄弟和我说这些,是想要我做什么?”
唐尧说道:“你曾经出手救过徐凉的女儿,徐凉让我告诉你真相,是想让你活着。”
朱火礼并未回头,而是沉声问道:“我是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唐尧凝眉,说道:“你我萍水相逢,我自然不希望你死。”
“假如今天的我换做是你,魏冉换做是徐凉,你会离开吗?”朱火礼问道。
“不会。”唐尧斩钉截铁道。
“既然唐尧兄弟不会离开,我朱火礼也不是个贪生怕死背信弃义的人,我又有何脸面离开?”唐尧说道:“魏冉是个生意人,做任何事情都以利益为主,她即将面临的灾祸都是因为自己的贪婪所致,你觉得为了他赔上自己的命值吗?”
“你我各为其主,倘若真如你所说,老天师亲自出马,那这灾,我认了。”朱火礼说道。
“我很佩服你的忠诚,但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我不是视徐凉为主,若是徐凉和魏冉一样大肆敛财,草菅人命,我绝对会离开。”
唐尧说着跃到小七的背上。
“没有魏冉,你知道多少人会流离失所,无家可归吗?”朱火礼问道。
“我只知道很多底层劳工为烟雨楼辛苦盖房多年不仅得不到一分钱,还要因为聚众闹事而坐牢,当初我和徐凉来烟雨楼赴宴时亲身经历的事情,烟雨楼试图把所有人都同化为财奴,我不敢苟同,如果一个人的功劳是建立在牺牲一部分人用以满足另一部分人的基础上,这功劳不要也罢。”
见唐尧要走,朱火礼起身问道:“徐凉只让你告诉我这些,还是让你全部都通知到?”
唐尧说道:“徐凉只让我告诉你实情,所以你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接下来我会去东城找木木大师兄,鉴于你的忠诚,我会说一个谎,让木木今晚和我先离开。”
“为什么?”朱火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