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王涛在工人中有威望,党羽众多,打赢了又能咋样,又不能多得一文钱。
而且以后后患很多,能搁平下江码头的人并不多;运货时稍微使点手脚;再激进的把货卖了潜逃了哪里去找?
这些下贱之人,有的是办法收拾他们。
“羊儿子,你一天到黑就晓得打打杀杀,你动一下脑筋好不好。
“你教训了他们已经够了,未必还想将他们打死?″
如果不打死他们,留在这儿做啥子,请他们吃饭嗦?"
……
为便于治疗,受伤的搬运工都被送到王涛家里,相比其它工人,他家条件要好不少。
一下进来五个伤员,王涛家里一下拥挤不堪,王涛让妻子带小的孩子回娘家,一个十八岁,一个十六岁跟他跑船的孩子留在了这里。
“涛叔,人活起真没意思,我也想通了,我这次能动了,就找他们拚了,弄死一个够本,弄死两个赚一个。”
王涛沒理他们,把大夫给的膏药给他们贴上,然后叫工友们给他们喂粥。
"大娃,你把我们去苏稽看到的给大家讲一下。"王涛对大儿子道。
"好咧,"大娃早就心痒痒,在苏稽看了那么多新鲜事不讲出来心里憋得难受。
“这次拉粮食到苏稽,人家那里才是人过的日子,人家的码头工人,每月收入有六、七块钱。”
王涛今天刚从苏稽回到新津,再加上搬运工人被打,屋里有很多来看情况的人。
听到大娃这样说,屋里一片嗡嗡之声。
“每月六,七块钱?就算现在粮价涨得高,也能买二百多斤粮食。他们咋那么多钱。”
大娃道:"他们的钱哪才买两百多斤粮食。他们都发有粮票,我晓得你们不知道啥叫粮票。粮票就是凭票可以买到平价粮。平价粮是不涨价的,在苏稽好多钱一斤呢?一分五厘一斤。一块五角钱可卖100斤粮。"
工友们倒吸一口凉气,一个月工钱可买三百斤粮食。
"他们怎么这么多钱啊?"有工友问。
"因为整个码头社都是工人自己的。工人说了算,挣了钱以后,有一成半交税收,其余的全是工人自己的,你说钱能不多吗?"大娃说道。
工友们一下来了兴趣。“他们那里难道没有舵把子,没有把头抽头吗?”
“以前还是有。那里的工人和我们现在一样,后来仁义社来了,把那些欺压百姓的舵把子和把头抓的抓杀的杀,然后让工人当家做主。自己成立搬运社,自己选一个信得过的人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