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枭寒十分克制。
他要真放开了揍钱达,钱达会被他活活打死,于是只给了他一对熊猫眼就松开了他的领子。
钱达被趁机进到衣服里的雪冻得打哆嗦,又因为眼睛疼得打摆子。
姿态十分可笑。
在场的没人笑出声,但眼里全是讥讽,比笑话更甚。
云浅溪倒是觉得他很有眼色,知道主动送上门,好叫他们有个人质,让和离的事变得简单,于是态度都和煦许多。
“姐夫来啦,正巧,寒哥正要陪姐姐回家呢,你们一起吧。”
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样人。
钱达从眼皮缝里看云浅溪,长得不错,但十分讨厌,他从那声“姐夫”里硬是听出了阴阳怪气。
要是他说出来,云浅溪必会告知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但他没有。
钱达感受着眼睛上的疼痛,知道曾经的小狼崽子长成狼王了,不敢跟他硬拼,只敢对一直逆来顺受的媳妇撒气,他坐在地上叱骂谢云英。
“还不赶紧过来扶我一把?说句话啊!”
“和离。”
谢云英的反应出乎钱达的预料。
和离这事她在家提过,但那会姿态是低的,语气是软的,完全不像现在这样冰冷而强硬,钱达心中没由来生出一股火气。
谢枭寒这个野小子欺辱他,现在谢云英这个贱女人也敢冲他撒泼了?!
借着这股气他短暂的忘了疼痛,一骨碌爬起来,伸手就去拽谢云英。
可谢枭寒在旁边守着呢,拼命压制自己才没把他打死,能叫他如愿?当即一脚将人踹出老远。
伴随着钱达的痛叫,谢云英眼里闪过快意。
痛吗?
过去那么多年,每一天她都比现在的他难捱,尤其她都愿意让步了,可他们却拿女儿钳制她,她更疼啊!
钱达了悟。
谢云英应该全都说了,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要不这个狼崽子不会这么疯!
钱达恶狠狠的瞪了谢云英一眼。
谢云英不在乎。
但谢枭寒不行,他愣是追过去给了他一巴掌才舒服了。
云浅溪看见一颗沾血的牙被吐在雪上,十分夺目,心里一阵爽快,渣男,打死都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