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溪伸手去拉他,却见他避开。
“怎么?”
“脏,等我洗了手。”
“噗,行,洗手来吃饭吧。”
谢云英见弟弟归家十分激动,趁他大口扒饭的时候坐在一旁仔细打量他,一如方才他确认云浅溪是否真的没事一样。
须臾间解决了五张饼的谢枭寒抽空抬头,安抚她,“我真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谢云英瞪他一眼,“竟会胡说,你这手上分明就有伤口,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我瞧不见的。”
谢枭寒扯了张新饼塞进肚子,喝了口粥将之顺下去,肚子感觉到饱胀,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那大姐确实无从得知。”
“个臭小子,不知我在家提心吊胆。”
这一声感情真挚,于谢云英而言,她就谢枭寒兄弟与可儿三个至亲,伤了哪个都是痛彻心扉。两个小的还好,多在身边看护着,唯有大弟在外奔波,不知面临多少危险。
谢枭寒正了脸色,认真道:“大姐别担心,真没事,要不然该是满身血腥气不是?我吃完了,要去睡了。”
谢云英有心说你身上分明都是血腥气,谁知是你还是别人的,但见他眼下青黑,知其劳累,便不再多言,只叫他赶紧去睡。
反正弟弟早已成家,有弟妹照看着,她当宽心。
如此想着,谢云英端着用过的碗筷去厨房洗涮去了,又招呼晴娘烧热水,好叫主君洗澡。
房内,洗过澡的谢枭寒披着头发宽了衣衫,接受云浅溪的检视。
前些天受伤的手臂已经结痂,除了一些细微擦伤破皮的小口子,倒没什么严重的伤。
云浅溪松了口气。
谢枭寒将衣衫拉起穿好,扭头摩挲她的脸颊,笑道:“我说的吧,真没事。”
离得太近,炽热的呼吸打在脸畔耳垂,激得有些战栗,异样的感觉涌上来,但老夫老妻了,抗性很高。
云浅溪在他胸肌上推了一把,嫌弃道:“本来身上就许多疤,得亏没再添新的,要不然可得嫌你。别想乱七八糟的了,赶紧睡吧。”
谢枭寒确实困得要死,但人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嘴却还坚挺,只听他道:“你怎知我想什么?定是你在想,且等我睡足一觉,就来会你。”
人死了推灶里烧了,灰里还能捡张嘴出来。
云浅溪心觉好笑,但神情温柔,“睡吧。”
回应她的是秒起的鼾声。
谢枭寒虽是糙汉,可却极少打鼾,看来是疲累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