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视着叶小川。

不，准确的是凝视着叶小川双手紧握的那柄散发着幽幽玄青光泽的古拙长剑。

玉机子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包裹着古拙长剑的青光，看到了长剑剑身上所布满的古拙沧桑的纹路。

那是鬼云文！

错不了的！

“无锋！”

玉机子心中刚刚有这个念头，忽然，叶小川裹在脸颊上的黑布，在刚才两股强大能量真元的冲击下，竟然缓缓的碎裂，随风飘散。

玉机子看到了叶小川的那张脸。

那是他又爱又恨的脸。

十年来，他为这张脸辗转反侧。

十年来，他为这张脸绞尽脑汁。

后悔，迷茫，惋惜，杀意……

玉机子对叶小川的态度是非常的复杂的。

他知道叶小川的前途无量，他无数次的幻想过，在叶小川的带领下，将苍云门推向历史的巅峰，成为像蜀山那样伟大的门派。

他真的这么做了，将云乞幽许配给了他，将叶小川立为苍云少门主。

曾经，玉机子将光复苍云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叶小川。

可是，十年前的那场大变故，让玉机子所有的幻想都化为泡影。

这十年来，叶小川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玉机子感到十分的后悔惋惜。

他觉得，如果当年自己再强硬一点，顶住各方压力，保住叶小川，也许，百十年后，或者在这一场浩劫之后，人们就不会太在乎叶小川的身份。

叶小川依旧可以为苍云效力。

可惜啊，自己当年没有顶住外部压力，甚至还强行开启六道轮回法阵，想要斩杀叶小川。

将叶小川彻底的从苍云门推了出去。

如今，再一次看到叶小川的这张脸。

和十年前相比，变化很大，不是模样上的改变，而是气质上的改变。

以前的叶小川，就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童，脸上永远充满着朝气，充满着对未来的美好幻想。

可是，此刻的叶小川，那张年轻的脸颊上，却布满着与他年纪完全不相符的岁月沧桑。

人，到底要经历多么大的痛苦磨难，才会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生脱胎换骨般的改变？

玉机子凝视着叶小川，叶小川也在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