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来不及起身的太子殿下,恰好被虞世南撞了个正着。

“虞公……”李承乾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现在这种情形,大家似乎都很尴尬。

“太子殿下您这是?”虞世南诧异地看着跪在御案前的李承乾,不知道对方这是在说什么。

“呵……这小子见刚才外面人多,不好意思给朕跪下。”李二此时已经坐在了御案后,眼皮轻抬,瞅了一眼神情有些不自在的太子,冷笑一声,为其解释道。

李承乾:“……”

父皇,您这还不如不解释……

您这么说,搞得儿子好像多不情愿一样……我那是在乎人多吗……我是怕当众跪了让您下不来台,回头您生起气来,儿子替宽弟求情没能求成不说,还得把自己搭进去……

不得不说,不知何时起,因为有李宽这么一个妖孽一般的家伙存在,李二的儿子们,如今个个都有望成为人精。

“太子如此友爱兄弟,当真不负贤良之名。”虞世南笑呵呵地为李承乾下了这样一个结论。

李承乾闻言抿了抿嘴,偷偷看了李世民一眼,见老爹脸上并无不满神色,才小心翼翼道:“当不得虞公如此谬赞。”

呐,这就是某贤王和太子殿下的差别了。

要是虞世南这么夸奖李宽一句,后者不抓着对方的胳膊问上个十几遍“还有呢?还有呢?”是绝对不会撒手的。

搞不好,李宽还会把跟他一面之缘的“忘年交”,——太上皇的起居舍人颜术叫来,叫对方好生记录。

如此头等大事,若是不蹭一蹭《帝王起居注》(李二陛下肯定是不会让他蹭的),李宽就不叫李宽了。

“虞卿,”满意儿子谦虚态度的李二,此时神情总算是变得温和起来:“你来寻朕,所为何事?当然,你若是追着朕想要领罚,朕也会仔细考虑一二的。”

当李二可以半开玩笑与大臣说话的时候,这便代表他此时的心情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