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禁卫军就在我哥的院子里查出来了写着李璟钰名字的小人,说我哥用巫术陷害当朝皇帝,我哥当天被抓入大牢。
被抓走之前还一脸天真,“大哥哥是要和我玩游戏吗?好诶,玩游戏!”
我早前被母亲支出去探望外祖母一家,回来时,她已经冲到了灵皇太后的宫中。
四周被禁卫军围地严严实实,我进不去,躲在墙角,听着母后撕心裂肺的吼叫,生平温柔端庄的母后,彻底失了态。
“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他都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不放过他,你害死了那么多的皇子还不够吗?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手!”
“他不会抢你儿子的皇位的!我们已经忍让到这个地步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灵皇太妃的声音尖酸刻薄,“我们熬了这么多年才熬出头,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威胁!你,你的儿子,你的女儿,我的儿子都会把他们杀了。”
“自古成王败寇,那就怪你儿子没有能力,那些没活下来的皇子也一样,他们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上!别妄想抢我儿子的皇位!”
母后是被灵皇太后的人拖出来的,拖出来的时候,衣衫不整,像个疯子。
我压着崩溃,拼命咬着手指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母后是在三天后被人送回来宫的,一边一个拖着她的手臂,形容枯槁,往日漂亮的眼睛干瘪黯淡。
她用尽力气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哭,一下一下喘着虚气,“娇娇儿,别争,别抢,别念,娇娇儿,出宫,出宫做个平凡人,娇娇儿,带你二哥离开……”
母后在那个雷雨滂沱的寒冷深夜没了气,死前拼命地握着我的手,叫着父皇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委屈,眼眸里的光缓缓变成灰色,我跪在她床前,磨红了膝盖,抓着她的手臂不敢松手,强迫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死咬着嘴唇呜咽着,嗓子眼里糊满血腥味。
第二天,母后被人抬走,垂下来的手臂上数不清的抓痕。
母后的葬礼简单地过分,李璟钰象征性的找来人做了场法事,连母后的牌位都没进皇宫祠堂,我一直没看到二哥,直到葬礼的第二天清晨,李璟钰派人把我带出了宫。
初冬的清晨,宫门口冷风卷起地上的枯叶一路吹到了市集中心,二哥被绑在柱子上,头顶铡刀高悬。
“晏亲王于宫内行巫蛊之术,意图谋害当今圣上,供认不讳,按律当斩!”
行刑的钟声响起,二哥忽然抬起头,努力寻找着什么,终于看到了站在李璟钰身边的我,他天真地冲我笑,我抖着身子,拼命摇头。
“娇娇儿,你怎么在那里,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你了,我碰到了好多坏人,他们不给我吃饭。”
“娇娇儿,你怎么不过来啊,母后已经好几天没来看我了,是不是母后嫌我笨了,不要我了?”
他含着泪,快要哭了,“你怎么不说话,你是不是也不要我了,娇娇儿,娇娇儿,我是哥哥……”
铡刀落下,二哥的话还没说完,没了声息。
我生了一场重病,连着数日高烧不退,迷糊间,二哥死死地拉着我的手哭,问我为什么不要他了,他找不到母后,他一个人好害怕好害怕,他说路上很黑,一盏灯笼都没有,他不敢走。
寝宫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似醒非醒间,我听见李璟钰和太医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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