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会意,伸手就想把释往身上的青拢子取了,方便抱去地窖。结果她刚伸手,这孩子就死死捂着,眼泪汪汪地看着她道:“不取,我喜欢这个。”
这还是释往头一回拒绝她,花月很意外,不过也没强求,连拢子带人一起抱去后院。
“方才是不是吓着了?”她轻声问他,“你霜姨在哪儿找着你的?”
“街上。”释往咬着嘴唇答。
可能真是吓着了,他话都比之前少,手里攥着灯笼,攥得紧紧的。
花月打量他两眼,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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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允坐在马上,冷着脸看着秦生。
秦生无奈地道:“能怪我么,那小祖宗跟个泥鳅似的,见缝就钻,谁家孩子这么难管啊。”
“你一个统领,玩不过两岁小孩儿?”他冷笑,“不如把这簪缨取了,印鉴也挂他腰上去,如何?”
秦生干笑,挠着头继续往前走,街上都是散场后急忙躲避的百姓,他想抓个人问问都难。
“吁。”李景允突然勒了马。
秦生一愣,替他牵着马鼻环侧头看过去,就见个青色的灯笼慢悠悠地从旁边的石阶上挪过去,一张小脸蛋雪白嫩滑,熟悉万分。
“有介。”李景允翻身下马,大步走过去将他拎起来,“看见为父了还敢跑?”
小短腿腾了空,小孩儿艰难地扭过头来,茫然地看着他。
还想装不认识?李景允眯眼:“趁乱给人添麻烦,你就等着回去扎马步吧。”
说着,一把将他扔进秦生怀里。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小孩儿挣扎起来,皱眉道,“我要回家,我娘亲还在等我。”
秦生本是想把他身上这糟乱东西取了的,一听这话,吓得差点没抱稳,手忙脚乱地去捂他的嘴。
说了多少遍了不能在这位爷面前提这两个字,这小祖宗也是胆大包天了,逆着毛抓啊。
然而,怀里这人挣扎得厉害,没让他捂住,还大声喊:“张叔刘婶,快救救我,我要回去找娘亲!”
街上已经空了,自然不会有人来救他,秦生硬着头皮往马背上看了一眼,就见三爷阴沉着脸,冷冷地睨着他怀里的小东西道:“回京都之前都别想再睡懒觉了,早起练功。”
怀里的人“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边哭边喊:“我要娘亲,娘亲!”
胡搅蛮缠是最没用的,李景允策马就走,秦生抱着孩子追在后头跑,一边跑一边哄:“快别哭了,你爹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哭是绝对没用的,威胁他更没用。”
小孩儿伤心起来哪里听得进道理,边哭边踹,挣扎着想下地。
“哎哟小祖宗,这地方也就一晚上亮灯笼,你真留下来了要饿死的,瞧见前面的客栈了吗?有好吃的,别哭了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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