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跟他爹一模一样。
一胎双子,她离开都护府的那天没敢多看,径直抱了一个孩子就走,这两年她也常常说服自己,就当只生了一个,剩下的那个在都护府,肯定比跟着她的日子过得好。
她没想到还会有见着这孩子的一天。
又是惊慌又是愧疚,花月将他抱起来,低声问:“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
有介很喜欢她身上的香味,蹭了蹭她的肩就道:“跟爹爹回家,过来看灯笼。”
“你认得我?”
“不认得。”有介老实地摇头。
面前这大姐姐眼里涌出了泪,他看得一惊,立马道:“但我喜欢你。”
这是两岁的有介说过的最软的一句话,花月又哭又笑,皱了一张脸问霜降:“怎么会有这种事?”
霜降比她还茫然,盯着有介看了一会儿,脸色一变:“坏了,那释往还没找着。”
外头的敲门声已经停了,花月抱着有介出了地窖,开门看了看外头。
其余的人都被遣走了,只剩一个影子蹲在檐下,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看起来很是痛苦。
花月试探地喊了一声:“温御医。”
温故知转过头来,眼里泫然有泪:“嫂夫人,你知道吗?回朝之后我就想娶黎筠过门。”
许久不见的故人,一开口说的竟然是这个,花月觉得好笑,与此同时也放了些心防,倚门问:“不是一直不敢娶么?”
“之前动荡不安,娶她是害她,如今我已有所成,回去能坐御药房的一把手,自然该娶了。”温故知垮着脸道,“只是,您今儿要是铁了心不出来见我,我也就娶不成了,三爷那性子,定会把黎筠外调,他不好,咱们都别想好了。”
说着,竟是要哭。
花月知道他是个人精,可真看着人在她眼前哭,也不像话。
“您先起来。”她道,“按照你们大梁的律例,夫妻分居两年便算和离,我如今与你们家三爷已经没关系,您喊我一声殷氏,我便去备些热茶,与您说两句话。”
温故知是个能屈能伸的,立马改口:“殷夫人。”
花月让开门示意他进去,目光扫了扫四周,问:“你可曾撞见我家孩子?”
“我来这儿就是为了让夫人您安心。”温故知道,“那位小少爷在三爷那儿呢,明日便会送回来。”
看一眼她的表情,温故知叹息:“这当真是个巧合,我当年既然会放您走,如今自然也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地耍手段。”
“那是您放我走的?”花月挑眉。
温故知抹了把脸:“就算不是我放的,后续的烂摊子我也没少帮忙收拾,您就算看在这两年安稳日子的份上,今日也该卖我两分薄面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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