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潇抱着手臂,绕着她们三个慢慢走,故意大声道:“小谭子,姑娘我不懂这宫中的刑罚,你给说道说道吧?”
“是。这宫中的大小刑罚共三十六种。若说最长用的,还数这棍刑。这棍刑也是有说道的,共分三种打法:一是重打,那棍棍都是实打实的。五棍下去,便要见血;十棍下去,就是皮开肉绽;二十棍下去,双腿便是废了;三十棍过后,这人也就去了半条命了。第二种打法是轻打,讲究重起轻落,声音大,力度小,挨在身上也就是轻微有些疼。第三种打法是不重不轻的打,挨棍的人会疼,皮肉会肿,但不会见血,不会致残。”
于静潇听到这最后一种,不禁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这么说,自己当初是受了这第三种棍刑?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放自己一马?
她这样想着,便不由去看那白煦派来的太监,小谭子。刚巧对方正向自己询问。
“姑娘您看,您想选那种打法对付这三个老刁奴?”
于静潇用食指摸摸下巴,“咱是实在人,那就来实打实的重打。当初她们害我挨了二十下,那给她们分一分,一人十板子吧。”
她话音未落,刚才还强做镇定的三个产婆再也憋不住了,开始求爷爷告奶奶地哭求。
其中,那个姓赵的产婆开口向于静潇求饶,“姑娘,姑娘!是老奴叫吐沫星子迷了心窍,争了姑娘的功,还害姑娘挨了罚!老奴知道错了,老奴给你磕头了!这十下重重的板子,老奴是当真受不起呀!”
另一个姓孙的产婆也哭着道:“姑娘,你都说了是平分,可这二十下板子,三个人分,怎么也分不到十下呀!”
“姑娘我数学不好,算不清楚!姑且就都四舍五入了,每人十下,多好。省得有的人挨多了,有的人挨少了!”于静潇在赵产婆面前站定了脚步,严词激烈,“你们当初口口声声诬蔑我时,可曾想到要手下留情。那样一番说辞,搁在皇上面前,分明是想要了我的命!现在才想起悔过,不嫌太晚了吗?”
“姑娘,姑娘,老奴错了,老奴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赵产婆匍匐着抓住于静潇的鞋子,声泪俱下地求她网开一面。
看着她们哭爹喊娘的怂样,于静潇很不厚道地暗爽,但仍觉余怒未消,便迈步后撤,抽回了自己的脚,“小谭子,还等什么呢?”
“是,姑娘。”小谭子躬身应了一声,随即将手中的拂尘一挥,“打,给我重重的打!”
宫人们手起杖落,棍子打在肉上的声音,伴着三个产婆杀猪一般的叫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