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韦笙瑾敷衍地拱了拱手,随即瞥向仍在白煦怀中颤抖的于静潇,“你手下的丫头不但吓跑了本王要猎的狐狸,还胆敢鞭打本王的坐骑。四皇子,你怎么说?”
于静潇听闻对方要问自己的罪,这才勉强敛住笑意,抬起头,“刚才不知是吴王殿下,奴婢见有人敢在官道旁妄动刀箭,只以为是出没绿林的匪徒。奴婢护主心切,一时情急,才贸然挥鞭。还请吴王殿下念在奴婢年幼无知的分上,网开一面。”
韦笙瑾瞧见她眼圈微红,双目含泪,当然不知道她那是笑的,只以为她是吓哭了。又听她言辞凿凿,有理有据,回想刚才,她挥鞭时,自己确实还未及报上名号。而且各国也均有规定,不可在官道上动用兵器,否则以乱贼论处。如此一番考量下来,韦笙瑾竟有些无言以对了。
白煦眼见对方虽被堵得无言以对,但那口气显见仍未出,便拱手笑道:“白煦代这婢子向吴王致歉了。您看这样如何,这丫头我自领回去管教,既然她惊了吴王的马,那白煦便赔给吴王二十匹好马如何?”
“四皇子倒是有诚意。嗯,虽说你们魏国的马匹远没有我们大晋的战马优良,但听说还算吃苦耐劳,便留着驮个行李也好。”韦笙瑾勉强嗯了一声,又瞥了眼共乘一骑的白煦和于静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低声嗤笑,“这四皇子的品味真差,这么丑的丫头也要。”言罢,打马走人了。
得了白煦的吩咐,立时有仆役将团中二十匹优秀的母马送到了对方手中,于静潇之前骑的那匹小母马也在其中。
目送着韦笙瑾领人嚣张远去的背影,于静潇不由开始犯嘀咕,“四王爷,他是皇子,您也是啊?为什么要对他那么低声下气。”
白煦俯头看她,“他是晋国皇帝膝下的独子,必是未来的晋国君主,晋国与我大魏比邻,他们的骑兵骁勇善战,对我国已是威胁。且晋国一直有挥师南下鲸吞我大魏的野心,只是苦无借口罢了。难不成,你希望本王今日就送给对方一个开战的借口?”
于静潇自是不懂什么军国大事,她有些不屑地撇嘴,还未开口回答,却听东方磊出言接过话头。
“姑娘刚才故意在吴王开腔表明身份前,抽了那一鞭,惊了他的马,还未解恨吗?”东方磊从最初便一直在旁边观瞧,于静潇那点小心思,自然是瞒不过他。
于静潇面皮僵了僵,随口打了个哈哈,“东方先生说笑了,奴婢不过是一时情急而已,哪敢在王爷面前造次。”
东方磊摇头轻笑,又向白煦拱手道:“王爷此计甚妙。我国一直想引进晋国的军马良种,只是苦无机会。现在正值战马交配的时节,待到那二十匹母马悉数受孕,我大魏便能得到优秀的种马了。”
于静潇听得一愣,这才明白白煦刚才那一番作为实是另有谋算。这腹黑王爷的诡计真是层出不穷,居然想到用此招盗取他国优良战马的良种!只是……那二十匹母马已经送给人家,将来要如何讨回呢?她这样想着,便问出了口。
白煦抿唇微笑,“好马识途,你没听说过吗?”
于静潇在他颇似狐类的笑容中打了个冷战,开始为所有与白煦为敌的人感到悲哀。有这么位老谋深算、狡猾诡诈的对手,换谁都要觉得头疼了。
东方磊看着共乘一匹马,并互相对望的两个人,轻咳了一声,“姑娘的小马送了人,需要东方为姑娘再挑一匹吗?”
于静潇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侧坐在白煦身前,而且这个姿势还不是一般的暧昧。她慌忙滑下马背,却不想,动作太快,一下扭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