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一列列整齐沉重的脚步声逼近,立时便有数盏火把照亮了院子,映在窗纸上可见外面人影绰绰。
院中同时响起一声呼喝。那是一句天慈语,经白煦翻译,于静潇才知道,外边喊的是,“例行搜查!”
于静潇不由在心底大骂,这摄政王也太能假公济私了吧!居然动用军队来搜寻一个女人!要不要搞得这么大的场面啊!?
正在她严肃谴责摄政王不要脸时,身边的白煦却说了句更不要脸的话。
他说:“快把衣服脱了。”
于静潇脑溢血,“躲追兵就躲追兵,你要我脱衣服干嘛?”
白煦伸指勾住她的衣角,“这衣服是那个女人的吧,你穿着太过扎眼。而且对方还放出了猎犬追踪这气味,你不想惹麻烦,就快脱了。”
于静潇低咒一声,从床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扒掉衣服,动作果敢迅速毫不犹豫,看得白煦兀自吹了声口哨。
于静潇强迫自己以纯洁的思想认为他这是对自己脱衣服的速度表示敬佩!否则她下一个动作就是摘了鞋子轮到对方脸上。
她脱得仅剩一件中衣,这个时节午夜的气温还是很低的。在她还未来得及感到冷时,一件带着淡淡檀香与体温的长衫被白煦抛到她的身上。
“把这个披上吧。”
于静潇顿了一顿,心底有一缕莫名的情愫滑过,但她来不及多想,便将衣服扬手披到了身上。
看着仅着内衫的白煦手脚利落地捡起她脱掉的长裙,裹在一个花瓶上,然后从后面的窗子远远丢出后,于静潇才松了口气。
这一会儿的功夫,院中已响起此起彼伏的踹门声,和屋内野鸳鸯们的尖叫声。看来是士兵们在逐一排查每个房间。
耳听着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显见是士兵们快检查到他们这个房间了。这时,后窗外传来几声急促的犬吠,不多时,他们厢房的房门外,便被灯烛火把照得通明。
窝在床里的于静潇顿时觉得一颗心开始七上八下的跳。看来是白煦丢出去的衣服被对方的猎犬寻到了,而他们这个房间也就成了重点嫌疑地!
虽明知今晚的事自己也不过是个受害者,但一想到那位摄政王阴冷狠戾的眼神,她便紧张得手脚发凉。万一人家知道她跟自己的女人“有一腿”,还算变相着帮颜如月逃跑了。不知这位冷血阴沉的摄政王会怎样收拾她……
就在这时,她察觉白煦温暖干燥的手握住了自己,耳边传来他的低语,“一会儿配合我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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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厢房被士兵们重重包围,天慈国的摄政王尉迟凌一脸冷酷地踹开房门,他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只身走入房门。
尉迟凌手中还抓着一条淡紫色的裙衫,一想到那个女人这会儿正衣不蔽体地和另一个男人躲在这房间中,他的脸色不免阴沉得吓人。
屋内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尉迟凌一踏入房门,如鹰隼般的锐目便直射向床榻的方向。只见一位长发如墨、俊美毓秀的年轻男子正斜倚在床头,朝他勾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