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潇此时也发现,白莫觞的面颊有些异样的潮红,立时搁下汤碗,替他把脉。
片刻后,于静潇微微诧异地扫了眼闭目熟睡的白莫觞,脸上泛起一抹尴尬,她咳了咳后,有些不自然地问道:“六殿下今天与凌逑公主都做什么了?我是说只吃饭喝酒了吗?”
小夏子闻言一愣,他素来伶俐,又在白莫觞身边待得久了,对自家主子的心思非常清楚,现在听于静潇这样发问,只以为她误会了白莫觞与源锦慧之间发生了什么,立刻一脸郑重地说:“郡主放心。今天殿下和那凌逑公主吃饭时,奴才虽只在远处伺候着,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可奴才两只眼睛看得很清楚,殿下对那凌逑公主一直是规规矩矩的,绝对没有做出什么逾礼的事。”
眼见小夏子就差赌咒发誓了,于静潇干笑一声,心知对方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也不便出言解释,唯有到书桌旁,拿起纸笔写下了几位药材,然后递给小夏子。
“殿下没什么大碍,只是烈酒饮多了。咱们船上备有常用的药材,你按照此方抓齐。现在灶上还温着半锅醒酒汤,你就把这些药材和汤汁再一起熬上半个时辰,然后给我端进来。”
小夏子听于静潇说白莫觞没事,不禁松了口气,忙不迭地接过药方,刚要转身走,又有些迟疑地看向躺在床上的白莫觞,“殿下这里……”
于静潇点头道:“你且去吧,这里我来照看就好。”
小夏子连声道了谢,拿着药方急急地出去了。
于静潇来到床边,接着用脸盆中的温手巾替白莫觞净脸,同时在心中默默好笑。
那源锦慧公主真是大胆,竟在给白莫觞喝的酒水中下了分量不轻的催情药,怕是希望着将白莫觞灌醉,然后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只是白莫觞心胸坦荡,恐怕对这凌逑公主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所以虽喝了这么多的酒,却也没有动情,做足了一个柳下惠。源锦慧只怕要气吐血了吧。
只是,以白莫觞的功力及酒量,即便喝得是迷酒,也不至于如此烂醉啊?难不成,是那源锦慧跟他说了什么让白莫觞犯愁的事情,才使得他借酒消愁醉成这样?
她一边替他擦脸,一边兀自出神儿猜测。这时,忽觉自己拿着毛巾的手被人握住,对方的手心滚热得烫人。
于静潇一怔,目光上移,对上白莫觞半醉半醒的眼。
“殿下,你醒了?”
白莫觞没有答话,只是深深的凝着她。他的目光不似往日的坦然清澈,反倒深得幽黯。
于静潇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也不松手,也不说话,不由得一愣。随即想到白莫觞现在的情况,又在他那过于压迫人的目光中嗅到了一丝危险,她便忍不住起身向后退,可是没退出半步,却觉臂上一紧,被对方用力拉了回去。
于静潇低呼一声,膝盖重重磕在床沿,上半身直直地扑到了白莫觞的身上,她刚要说话,就觉对方滚烫的唇舌将自己攫住。
她又恼又羞,想要挣扎起来,却给白莫觞紧紧扣住腰肢,困在怀中,根本动弹不得。
于静潇心底大骂凌逑公主,她造的业却要自己来受。不过此事也怪不得白莫觞,他喝了那么多迷酒,又醉得神志不清,恐怕现在自己在干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