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咳了咳,“那两件东西,在王爷手中。”
于静潇低咒一声,甩下纸笔,来到白煦的舱房外,敲了敲门后,直接推门而入。
白煦此时正坐在窗边饮酒观海,见到于静潇神色不善的闯入,却并不如何意外,还好整以暇地翻过另一只酒杯,慢慢斟满。
“拿来。”于静潇向着他径直伸出自己的小手。
白煦从善如流,把倒好的酒杯放到她手上。
于静潇哭笑不得,“我说我的匕首和簪子。”
白煦略略挑了一下眉,“什么匕首和簪子?”
于静潇翻了翻眼睛,“少装了。就是如影匕首和蓝玉发簪。”
白煦哦了一声,“原来是六弟送你的那个匕首和簪子啊。”
于静潇听他说到“六弟”二字时,嘴角抽了抽,心知这厮分明是在呷醋。
“跟什么人送得无关,只是我用得惯了。而且毕竟是他人所赠,怎都要妥善保管。”
白煦不痛不痒地在鼻腔里哼了一声,随即用大掌覆住她的小手,“本王的心已经完完整整地交到你手里了,你的呢?”
于静潇脸红了红,呸了一声,“黑心。”
“黑心也是心。”白煦不置可否,随即才缓缓问道:“我还一直不知道,你那晚为什么要私自离开六弟的舶船?你们的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
于静潇听着对方酸溜溜的话,只觉牙都要倒了,很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一想起,那一晚自己和白莫觞之间发生的事,她便忍不住有些头疼。此番回京,肯定是要碰上的,怕是免不了要有一番尴尬了。
白煦见她面有异色,不知猜到还是没猜到,只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角。
王爷大人嘴上虽没说什么,但那不悦的表情已把“别的男人送的东西你竟如此看重”的意思表露无疑。
“六皇子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他送的东西,自需谨慎保管。”于静潇看得有些哭笑不得,垂下眼眸后,面颊滑过一抹红晕,“你送的,我却一直贴着心口,带在身上。”说着,拉出颈项间的那条红绳和布袋,那里正是白煦亲手采得的那枚珠子。
白煦微微一顿,目光落在那小巧的锦袋上,眼神慢慢转柔。
于静潇静静地望着他,忽然似想起了什么,眯着眼睛逼问道:“王爷,你说。你是不是早料到我会跟你回京?所以留在渔村什么的,不过是装装样子,安抚一下人心。亦或,那根本就是你在以退为进!”
白煦顿了顿,似有些无奈的轻笑,“你这样想,本王也无可厚非。其实这之于我就好像一次必胜之赌,你同我回来,本王既得江山又得美人,是双赢。你不同我回来,本王虽与江山无缘,但还是得了美人,是单赢。无论单赢、双赢,只要有你相随,就是赢局。”
于静潇心知这死王爷又在耍心眼,分明是把自己吃的死死的,知道在他如此一番剖白心迹后,自己多半也就心软了。纵然如此,她还是微微动容,嘴上却呸道:“甜言蜜语。”
“那本王就来点实际行动。”白煦笑语低醇,用修长的手指挑起那条红绳,倾身亲吻那带着她体温的翠绿锦袋。
于静潇给他的动作弄得面皮一热,想他二人抵足而眠了三个月,经常相拥至天明,也不曾弄得她这般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