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潇神色如常地目送着对方离去,心下松了一口气,却很快又开始七上八下起来。不知道对方还有没有其他的后招。
这时,皇帝回来了,各自离席说话的宾客们,便又返回了席位上。
于静潇食不知味,再精美的菜色也吃不下口,她一直悄悄地注意着上首席的动静。只见宁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偶尔借着替她布菜的时机,在宁妃耳边低语些什么。于静潇心知,这是宁妃在通过她来下达指令。
眼看着日头偏西,很快便没入地平线下。
这时,离席大半天的白煦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回来了。
他坐下后,状似不经意地向这边瞥了一眼,于静潇与他的目光相接,见他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她这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落下。
傍晚之后,转眼已至一更天。
按例,轮到宾客们向皇帝和众妃敬酒。
当轮到那批南疆宾客时,宁妃忽而开口笑道:“皇上,臣妾娘家与南疆比邻,现在见到这些南疆来的贵客,便仿佛见到了半个娘家人,实在是亲切。”
一听宁妃开腔,于静潇的心,止不住咯噔一声。
白赫只是微笑着应了一声,“嗯。你们苏家确实是那一代的人。”
宁妃似想起了什么,哀伤的叹道:“臣妾的出身不好,每每思及,便有自惭形秽之感,连带着对故乡都觉得疏远了。今日难得见到这些贵客。不知皇上可否容臣妾与他们交谈几句?”
宁妃原是前朝贵族出身,这在朝中上下不是什么秘密可言,所以她这么说,也不会引起任何人都非议。
她这要求并不过分,白赫自然会点头答允。
宁妃与几位士族子弟闲话了几句风土人情后,忽而话锋一转,“说起来,当年皇上开国时,南疆士族们也出力不少。最后那批前朝余孽,还是他们剿灭的。虽然过去二十年了,可臣妾依旧觉得历历在目。”
皇帝的面色微沉,“爱妃素来不喜爱那些打打杀杀的话题,今天为何突然提起。”
宁妃自我检讨了一句,“是臣妾糊涂,怎地提起那些往事了。只是见到这些远方来的宾客,不由得就想起了那些旧事。算起来二十年过去了,也不知他们当中,可有人参与过当年的战事。”
于静潇在下面默默的听着,她只觉自己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她发誓,这一定是宁妃给出的暗示,让那秦勇开始对自己发难的信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