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的时间转眼便过,因于静潇已提前跟白莫觞打过招呼,所以此次南下的押粮队,便也有了她的一席之位。
她为了出行方便,又扮了男装,以随行军医的身份,和戚榕一道并列骑行在队列中。他二人站到一处,一个秀若芝兰,一个艳如桃李,很是惹人侧目。
白莫觞行在队伍的最前端,于静潇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便和戚榕留在了队伍的中间。二人一路谈谈说说,倒也不觉得无聊。
队伍天不亮时出发,未到晌午,就已经过了京城外的十里长亭。
于静潇望着长长的押粮队,有些纳闷地嘀咕道:“真是搞不懂,皇上为什么让六殿下千里迢迢地押运粮草到南疆。按说,南疆附近的城市,也应该备有粮仓才是啊。”
戚榕什的一声展扇轻摇,“贤弟平日深居简出,对这行军布阵之事,就不如愚兄了解了。”
于静潇微讶,“哦?愿闻其详。”
“你别小看了这押运粮草的事。兵家云,军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粮草实是行军打仗最关键的根本。皇帝让六皇子押运粮草,其实是对他的磨练!若我所料不差,粮草队在南下的途中,必定不会一路顺风顺水。”
于静潇眼见戚榕端出一副军师的款,还真就另眼相看了几分,“果然有些道理。”
戚榕自得地用扇子拍了怕胸脯,“不是愚兄自夸,若是我弃医从戎,必定也会有一番作为。”
于静潇忍不住失笑,“其实戚兄还是游戏花丛,更有作为。”
戚榕哪里听不出她的嘲弄,立即施以回报,故意提高了一线声音道:“若是能有贤弟这般精彩的人物相陪,游戏花丛也不失一件人间乐事。”
他此话一出,登时惹来前后数道惊骇世俗的视线。
眼见众人皆用看“断袖”的惊诧目光瞪着他们,以于静潇的厚脸皮,也要挂不住了,恨不得一脚把笑得淫贱至极的戚榕踹下马去。
粮草队晓行夜住,入夜后,便在官道旁的空地上扎了营。于静潇在马上颠了一天,这随军的住宿条件虽远不及郡主府舒坦,她却也睡得十分香甜。
只是第二日起床后却有些傻眼了,原本自己的坐骑已被换成了马车,而戚榕却被队中管事以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调到了队尾。
于静潇隐约觉得,这大概是戚榕昨天那句戏言惹下的祸。她忍不住向队首的方向瞥了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还是乖乖地上了马车。
倒霉的戚榕,在队尾足足吃了五天的马车灰,才灰头土脸地返回了队伍中间。
戚榕策马跟在于静潇的马车旁边,哀怨地叹了一声,“本以为离了某位王爷的视野,戚榕可以跟贤弟走得近一些,却不想,没了王爷,还有皇子。”
于静潇嘴角抽了抽。
因为这一句话,不长记性的戚神医又在队尾待了十天,再回来后,他已明显老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