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潇正要让织锦替莫言取出金针,却见莫言低头道:“不用等皇上回来,我现在就背负着这根金针,赶赴西北,向皇上解释清楚。”话音未落,人已起身,急掠了出去。
于静潇想到白煦目前的情形,自从中了蛊毒后,他早就忘了自己,即便莫言去解释清楚了又如何?
只是她刚要出言阻止时,莫言却已经不见了踪影。于静潇唯有先带着织锦返回了郡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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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当白煦的北伐大军即将抵达大魏北方边境时,于静潇委托燕楼帮忙办的另外一件也有了结果,只是这“结果”来得太过突然,把于静潇都吓了一跳。
这一日她照例在书房画画,可是转身拿油画染料时,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自己身后,正在看她作画。书房里突然凭空多出一个大活人,还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身后,任谁都要吓一跳。
于静潇手中的颜料好悬没悉数撒到对方身上。
“师兄,你来怎么也不出一声!?”
楚夜枭却一脸镇定地看着画卷上的男孩,“这孩子是谁?”
于静潇神情一窒,垂下眼睫遮住眸底的伤痛,径直岔开了话题,“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楚夜枭看着于静潇放下画架上的布帘遮住画上的男孩,虽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冷冷地撇嘴道:“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我了吗?又叫人四处找我干什么?”
于静潇想起那天的山崩地裂,还有白莫觞和白煦相继坠崖的情景,仍觉心有余悸,但也只是苦涩地笑了笑,随即眸光转冷,“没什么?只是想到我和师兄都有位共同的仇人,想在死劫到来前把该清算的账算一算罢了。”
楚夜枭皱起浓黑的眉毛,语气难得地有些不甘道:“我翻遍了老头子的书,最近还走访了一下天禹教从前的教址,可是一直没有找到七宝蓝玉莲的使用方法。”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敢也无颜来见她。
于静潇惊讶得半晌没说话,原来自己这位冰块脸师兄,一直在为寻访七宝蓝玉莲的使用方法而四处奔波啊!她原本想告诉楚夜枭不必了,因为七宝蓝玉莲都已经毁了。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楚夜枭见她沉思不语,以为她在为此事忧心,便皱眉道:“过些日子我准备去天慈看看,听说天禹教最早的发源地就在天慈。在那,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他说到这里,顿了顿,“你说你要找谁报仇?”
于静潇被对方的话拉回了思绪,抬眼望着楚夜枭,缓缓说道:“就是当初曾逼你坠落悬崖,并以毒针害过你的,那位羌兰族的圣姑。”
若不是圣姑给白煦下了情蛊,自己怎么会接连失去白煦和小一号这两个她最重要的人!从前羌兰族便曾不止一次地迫害她,自己就是一忍再忍,才有今日之祸。现在她什么都失去了,而这些血债,自然要对方拿血来偿!
从失去孩子,再度醒来的那一刻,她剩余不多的生命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字,复仇!
楚夜枭听到“圣姑”的名字怔了怔,随即锐目中闪过浓重的杀机,他绝对是位有仇必报,而且要十倍百倍地去报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