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认下这罪责，别说九州大陆就是上界，也再也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将指尖插入掌心，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都是魔王和妖王的一面之词，他们没有证据，不能定责。

两方各执一词，纪修眼底划过一抹犹豫。

“魔王，小僧有一惑，不知可否为小僧解惑？”

正当众人心神动摇之际，万佛众队伍中站出一个面目清朗，手持佛杖的佛修。

魔王看见那佛修，脸上下意识闪过厌恶之色。

对方身上的佛光太过刺目，魔王不用思考，便能猜出那人的身份，必定是万佛宗的新任佛子。

“问。”

他吐出一个字。

弘景微微一笑，“惊鸿老祖天赋异禀，却不善占卜之术，魔王为何信重惊鸿老祖之话，甘愿蛰伏千年？”

“佛子所言极是！”

“魔王倒是将理由说出来，让我们听一听啊！”

“此事确实离奇？”

“……”

众人心中的好奇被重度点燃，议论纷纷。

柳惊鸿眼皮颤了颤。

这个佛子好似是在为她辩解，又像是居心叵测，她猜不透对方的用意。

“她能够窃取气运，她的修炼之途顺遂得不可思议。”魔王眉眼一挑，“本座早已发现她似乎能够预知何地有大机缘，不过许是因为是盗窃的气运，大多是一知半解，即使这样也足以让她收获颇丰。

我不敢全信她的话，却也不敢不信，这也是我为何签订平等契约，却也留下后手的原因，不过是几千年的时间，本座等得起。”

妖王默默颔首。

柳惊鸿不算愚笨，却也称不上聪明。

她自以为将身上的异样掩饰得很好，到底瞒不了修炼千年的老怪物。

魔王和妖王早就发现她的异样，都没有拆穿，而是加以利用。

可笑柳惊鸿还以为自己魅力无穷，竟让两族之王也拜倒裙下。

柳惊鸿瞳孔中的不安几乎快溢出来了。

他们居然知道？

柳惊鸿猛地看向纪修等人，果然就见到他们脸上也露出恍然之色。

原来他们都发现了自己身上的疑点，只是出于各种原因没有挑明。

柳惊鸿只觉一股凉意从心脏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