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露道了声好,但心里还是突突地。
等冰露走后,安芷才悠长地叹了口气。
会有这么多事,都怪她父亲当初嫌弃成婳是寡妇,不然以成婳的性子,她哪里用得着这么累。
也是好笑,一个鳏夫,还好意思嫌弃寡妇。
这么一想,她便有些好奇成婳如今怎么样了,想来应该还在城外的庄子里,等国丧过了,再南下出嫁。
安芷定定地看着远方,可视线被一层层挡住,最后落到眼里的天空,也就不到十分之一。
她眼下,照旧太多不得已。
打了个哈欠,紧张忙活了一天,她累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安芷就听冰露说,锦衣卫连夜抄了王家。
“工部侍郎王家吗?”安芷问。
“嗯,说是王侍郎谋害四皇子,锦衣卫冲到王家的时候,王侍郎已经服毒自尽了。”冰露给主子梳头,她不懂里头的实情,所以说起来唏嘘得很,“小姐您说这事事不是有点奇怪,四皇子妃就是王家出来的,平日里王侍郎也一直支持四皇子,怎么就会突然反水呢?”
安芷对着铜镜点唇,听到被抄的是王家,她心里总归是落下一块大石头,“人要想反水,那肯定不是一时半刻的念头,四皇子和咱们没关系,这事不用再猜了,你也约束好府中的下人们,让她们管好自己的嘴。”
“奴婢省得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冰露清楚。
安芷梳妆结束后,起身往厅里走,“前儿个我让你备的两匹马,用它们去把思慧兄妹追回来吧,有了一家替罪羊,那李家总能好一点。”
“嗯好。”冰露点头道。
王侍郎这人风评不好,眼下肯定是墙倒众人推,安芷倒不用去推这个墙,只不过,她想到了裴阙等她的那句四哥。
到底是她自个儿去求的事,所以这声四哥,她该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