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纪,安芷记着在破庙李纪让她跑的情谊,但她也救过他,只要人没死就行,剩下的便让裴阙去处理,想到裴阙,她吩咐春兰,“你让翠丝去老太爷院子里打听下,看老太爷为什么喊姑爷过去。”
裴阙这会,是跪着的。
但他目光坚定,“父亲这般阻拦我,是觉得他们害我可以,但我不能动他们,想让我忍气吞声,做个缩头王八是吗?”
为了寻找安芷,裴阙派出了他在京都里所有的人马,所以还查出是裴家哪个人在作怪,昨晚没有和安芷说,是看安芷太累了,想让安芷好好休息下,不曾想他还没开始反击,就被父亲给叫了过来。
裴怀瑾坐在长椅上,面容憔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抬眉看向跪在面前的小儿子,“裴阙,你就不能吃点亏吗?”
“父亲,这话可不像是你说的。”裴阙冷冷道,“以往您教我的,可是世家颜面第一,最不能吃哑巴亏。您若是想儿女和气,您当初就不该培养我做家主,也别放任我们四兄弟的猜忌,更不该迟迟拖着不肯分家。您埋下那么多棋,想要我们互相制衡,可您也养大了他们的野心。您说的亏,我可吃不下!”
裴怀瑾确实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他没想过四个儿子能做到兄友弟恭,可也没想到过会自相残杀。每一个都是他的儿子,都有感情,他还没冷血到能看着儿子们厮杀的地步。
不过裴阙说的没错,裴怀瑾擅于朝堂制衡,却也把朝堂上的那一套带到了家里面来,所以十几年前知道大儿子有歹心的时候,他只是警告。
“哎,老大这次,是真的错了。”裴怀瑾往身后的长椅靠下去,无力道,“罢了,这个家是你在当,我管不了那么多喽。不过你要记得,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姓裴,若是谁出了什么事,另一个人也别想逃。”
裴怀瑾之所以拖着不分家,就是想用捆绑方式让裴阙保全所有人。
在今儿之前,裴阙懂老爷子的谋算,他没去计较,那是因为其他人还没碰到他的底线。
但这次,不行。
他站了起来,俊逸的眉毛皱在一起,“大哥碰了我的底线,这次的事,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既然父亲说一笔写不出两个裴字,那就先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