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许文娟过来时,看到李纪也在,悄摸摸地把安芷拉到一边。
“你还真的把那小世子留在府上啊?”许文娟诧异问。
安芷不懂许文娟的潜台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外面人说你趁裴阙病重,又勾引了永宁王的孙子,眼下裴阙还没死,就带着李纪登堂入室,一个个说得难听得很。”许文娟此番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安芷还真没想到外面人能说这些,“他们想什么呢,我和李纪差了一个辈分,而且我还比李纪大两岁,这都是没影的事!”
她是真没想过她和李纪会有什么,毕竟李纪看着就像小孩,完全和男人不搭边。
“那你和裴阙,以前也是差了一个辈分,不也是在一起了么。”许文娟道,“不管怎么说,外面人不懂你和李纪共患难过,所以会胡思乱想。而且我看李纪瞧你的时候,眼神就不太一样。”
“你别乱说,他还是个孩子呢。”安芷不信,“算了,我待会就让他回去。也确实,他和我们府上本就没什么关系,这会子让他一直待着,有心人说的可不止这些。”
被人八卦说两句倒还好,若是被人当成勾结,那可就不好了,毕竟李纪也是皇室子孙,也是有机会继承皇位的。
安芷和许文娟说完,就去找了李纪,委婉地表示怕他太累,让他回去休息。说话时,她有特意观察下李纪的表情,并没有看出什么东西,更加确认外头那些人是乱说话。
等李纪走后没多久,宫里来圣旨了,说既然裴阙重病,那城东的道观就不用裴阙监工。当然,工部侍郎一职,也先由其他人暂待,明面上是让裴阙好好休息,但是人都知道皇上是不满裴阙在这会撂挑子,特意架空裴阙的权力。
对于这道圣旨,安芷和裴阙都没多意外。
倒是二房的裴敬,来得最快。
裴敬先去看了裴阙,确认裴阙身上的伤不是假的,又急匆匆地跑去见老爷子。
还没进屋子,裴敬就喊着不好了,进门时却看到父亲在作画,以为父亲还不知道圣旨的事,唉声叹气道,“父亲,裴阙生病的事,你知道吗?”
裴怀瑾抬头看了裴敬一眼,用眼神告诉裴敬他在说废话。
“我的老天爷诶,四弟怎么就突然病那么严重,还长了那么多东西,他现在没了官职,日后岂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了?”裴敬想到裴阙要倒台,有点越说越高兴,刚弯了点唇角,看到父亲撇过来的眼神,立马改成叹气。
裴怀瑾放下手中的紫毫,气定闲神地坐下,抬眉问,“裴阙倒下,不是正和了你的心意么,怎么还叹气?”
裴敬的心里咯噔了下,忙摇头道,“我可没这么想,我是不喜欢裴阙,可裴阙倒了,家主也轮不到我。我就是担心裴家会因此一蹶不振,咱们裴家好不容易有了现在的权势,可不能就这么落没了啊。”
不当首辅后,裴怀瑾会经常回忆过往。
他觉得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扶持裴阙上位,特别是在眼下这种时候,二儿子的蠢,让他更加坚定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裴家不会因为一个裴阙而倒下,裴阙也不会那么简单就丧命。”裴怀瑾语重心长地叹道,“敬儿啊,你得把目光放长了看,才能有更大的作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