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的日子,街道两旁已经拿下了白幡,转而挂上了吉庆的红布。
安芷往车窗外看了一眼,见路边的铺子都恢复了营业,转头和嫂嫂道,“内宅里的妇人常说男人们只闻新人笑,但这话放众人身上都是一样,过去的人就是过去。”
惠平没安芷那么感性,“那就珍惜当下就好了,反正裴阙这会宠着你,那就好好享受。若是有朝一日裴阙真的对不住你,那我就带着你哥哥去打断他的腿。”
“哈哈,那我先谢过嫂嫂了。”安芷笑出了声。
今儿个她不和裴阙一块参加宫宴,因为裴阙一早就进宫了,等安芷进宫后,也会是在女眷那边,很可能连出宫时都碰不上裴阙,所以安芷和惠平下了马车后,就一起进了宫。
惠平打小起就常进宫,而安芷又有身份在,引路的小太监客客气气,一直陪着笑脸。
宫宴设在云华台,一水相隔的不远处有个戏台,安芷和惠平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
没过多久,许文娟也来了。
等许文娟刚坐下,薛贵太妃就到了。如今新帝登基,先帝遗留下来的妃嫔,在位份上都加了一个太字。
许文娟一看到薛贵妃,唇角就撇了撇,“你们瞧见了么,薛贵太妃一身素雅,这是被太后给压得死死的呢。”
惠平转头往上首看去,见薛贵太妃银色绣花掐丝长裙确实过于朴素了,压着嗓子道,“听我母亲说,因为太后还是不想去守陵,可言官们每日都上折子,闹得太后烦心得很。没气出的太后,就一直刁难薛贵太妃,甚至还想让薛贵太妃一起去守陵呢。”
“这不行吧?”许文娟收回打量薛贵太妃的目光,“西陵那地方一点点大,去一个太后都够挤了,若是薛贵太妃跟着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太后给折腾死了。安芷,你怎么看?”
“我觉得薛贵太妃应该不会去守陵。”安芷分析了一下,“你们看,今儿个宫宴,薛贵太妃好歹是个主子,可她来得这样早,也不见端着架子,这就是一副隐忍做小的态度。言官们对太后一直不去守陵已经有意见了,若是太后还要带走薛贵太妃,后宫又没有其他妃嫔能管理后宫,言官们肯定不会同意。而且薛家又不是蝼蚁之辈,他们就等着太后去守陵,然后薛贵太妃掌权,所以拼死都不会让薛贵太妃也去守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