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收到了裴阙的来信,却不是裴阙写的,而是顺子代笔。
信上说裴阙一行遇到了山洪,加上匪盗的袭击,裴阙的手受了一点轻伤,让安芷不用担心。
安芷可不信是轻伤,若真是轻伤,裴阙绝不会让顺子代笔写信。
她急忙忙拿着信去找了老爷子,裴怀瑾那只知道裴阙送了信回来,却没收到信,正在心里骂裴阙娶了媳妇忘了爹,就听到小厮说安芷来了。
安芷刚进门,就把信递给了老爷子,“父亲,裴阙此行,势必受了重伤,咱们是不是该派人去支援?”
裴怀瑾看完信,摇头道,“裴家最厉害的暗卫都在裴阙身边,且各地资源任由裴阙调用,不需要我们再派人去。既然有信来,那说明裴阙死不了,你就不用太担心了。”
安芷知道裴阙死不了,但也忍不住去想,恨不得插上翅膀去追裴阙。
裴怀瑾看安芷眉头紧锁,安抚道,“裴阙不会有事的。”
听着老爷子干巴巴的安慰,安芷心里没好受多少,心思转了又转,回到自个儿的院子后,拿着裴阙的信发呆看。
而这会的裴阙,确实受伤严重,他的两条胳膊都被铁锚抓伤,并且铁锚萃了毒。
他们这会借住在一村子的寺庙里,一行十几个人都受了点伤。
顺子胆战心惊地给主子换了药,看着木盆里的血水,他的骨头都跟着疼,“爷,您先忍着一会疼,小的去给您拿些水来。”
裴阙疼得头皮发麻,却只能忍着,这会条件不好,村子里又没有像样的药房,为了不给村里人带来麻烦,他们只好住在庙里。
绿豆大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落,明明还是一月底的冷春时节,裴阙却只穿了一件单衣,还全湿了。
好在这次出门,裴阙找贺荀要了一个制毒解毒都极厉害的毒师,不然他这双手都要废了。
顺子很快就端了热水来,喂到了主子的嘴边,“今儿夜深了,咱们明儿走个小半天,便能到县城,到时候再给爷好好清洗下。”
裴阙抿了两口热水,就不再喝了,“你去休息吧,我靠在墙上坐一坐,夜里让朔风几人警惕一些,前儿被我们杀了的匪盗没回去复命,他们的主人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讲到前儿厮杀那会,顺子仍然心有余悸,他们明面上有十个人,暗中保护的还有二十几人,结果对方来了上百人,一个个都是往死里攻击他们,若不是跟着出来的都是拳脚一顶一厉害,这会他们全部都见了阎王。
“爷,那些人肯定不是普通匪盗,这是谁啊,花那么大本钱下死手杀您?”顺子问。
裴阙手疼,但脑子清醒,“咱们现在离佐州最近,而佐州的太守是许侍郎的堂弟,我与许侍郎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没有人会那么傻,在自个儿的地盘杀人。从佐州往北一点是罗城,那里的太守是云老头的门生。”
他扬唇呵呵冷笑,“这云老头,野心也忒大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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