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点头嗯了一声,被裴阙扶着上了自家的马车,坐稳后,忍不住掀开布帘往外看,仿佛还能看到许文娟一样。
裴阙不是个太感性的人,所以这会并没有太大的伤感,而且从最开始认识贺荀的时候,就知道贺荀会有回去的这天。
对于一早就知道结果的事,裴阙的反应就比较平淡。
但看到安芷哭得难过,他便跟着有些伤感了,“贺荀回九夷,不懂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成功,但许文娟不一样,她是许家的女儿,你们总有机会再见。”
“我知道道理,但我就是控制不住心情。”安芷长叹道,“或许是有喜了的缘故,这些日子以来,我时常会回想一些以前的事,人也变得感性多了。”
从有记忆起的事,安芷都会拿出来想一想。她以前不是那么爱回忆过往的人,也问过大夫,大夫说有孕的人,情绪起伏是会更大一点。
裴阙是与安芷最亲近的人,安芷有什么变化,他最清楚。所以这会很能理解安芷的感受,“你要想哭就哭,反正哭给我看,我愿意听你说任何事。”
听此,安芷心里暖暖的,拿帕子擦了眼角的泪花,听到马车外传来闹事的声音,情绪渐渐被拉回来,“我与许文娟说好了,若是贺荀成功上位,以后九夷在晋朝的药材都归我管,到时候咱们挣的钱,可能会是现在的五倍呢。”
“小财迷。”裴阙疼爱地刮了下安芷的鼻子,“九夷地形复杂,盛产珍贵药材,虽然五毒都有,可越毒的毒物,也最值钱。许文娟给你的这个承诺,有如千金啊。”
裴家屹立京都上百年,底蕴深厚,一直以来都有存钱的习惯,并不会像云家一样,一时被打压了,就要急着找钱路。
所以对于安芷和许文娟之间的承诺,裴阙并不是特别看重,但只要安芷喜欢,那他就支持。
安芷最开始做药材生意,不仅仅是为了挣钱,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远在西北的舅舅他们囤药材。毕竟国库每年拨给西北的军饷有限,稍微好一点的药材更是到不了西北。
西北每个月都会发生战事,除了粮食,最缺的就是药材。
安芷从开药材铺子开始,暗中运往西北的药材已经价值十万俩白银了。
她是个有恩报恩的人,别人对她有多好,她一定会加倍报答。而且有舅舅撑着西北,京都里的人,对她的顾忌就不仅仅是裴家,还会忌惮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