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儿个裴钰来这边送花的事,他也知道了。
如今裴阙只是让裴钰去修剪陵墓,他觉得裴钰和李氏应该庆幸下。
“裴阙当了家主,这事我管不了,你不用在我跟前多说。”裴怀瑾皱眉道,“裴钰若是老老实实种他的花,不去招惹安芷,裴阙又怎么会找他的麻烦。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母子,不说裴钰和安芷以前的关系,就是一般人家的侄儿,也不会给婶婶送花吧?”
李氏自知理亏,这会语气柔和不少,“那日的事,我已经说过钰儿了,父亲您就帮帮我们吧,修剪陵墓是体力活,钰儿受不了的。”
“怎么就受不了了?”裴怀瑾大声质问,“当初他私奔那会,过得可比修剪陵墓差多了。再说了,要不是他自个作死,怎么会到今天这样!还得我跟着一块丢脸,说起来我就想骂人。我奉劝你一句,事已至此,不该是你们的东西,别再妄想,不然等我百年后,你们大房就是一堆白骨了。眼下裴阙让裴钰去修剪陵墓,那就去吧,裴钰也确实该去祖宗跟前尽孝。”
放以前,裴怀瑾可没那么好脾气说那么多。
他现在是苦口婆心,希望大房能明白他的苦心。
裴阙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手段和谋略可比他狠多了,现在忍着气,都是因为他这个老爷子还在。
李氏向来敬畏公公,被吼了一句后,她便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心里越发不甘。别人家都是嫡长子最尊贵,到了他们家,嫡长子连庶出的两个都比不上,真是够窝囊。
应了一声好后,李氏起身告辞。
等李氏走后,裴怀瑾揉着眉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良久后,裴怀瑾无力地闭上眼睛,很多局面他都能料想到,眼下不过是一日拖一日,等着看结局罢了。
“芦笙。”裴怀瑾喊来屋里伺候的小厮,“你去找几个人,让他们跟着裴钰一块去。”
芦笙不解,“您是要保护大房公子吗?”
“哼。”裴怀瑾冷笑下,“你真觉得他要我保护?”
一个真闲情逸致的人,是不会专挑时候去惹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