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找了算星相的人来,说今年不会有大雪,所以按规矩来就行。”裴阙笑道,“那老头做起事来较真得很,把皇上气得脸都绿了。”
安芷哈哈笑了下,“你们这么气皇上,小心等皇上亲政后,跟你们秋后算账。”
“那我们是不在怕的。”裴阙脚泡暖了,擦干净后,冰露很快就端着洗脚水出去,“若皇上真有本事夺了世家的权力,也不差这一两件事。而且成国公年纪大了,若不是先帝托孤,他早就和父亲一样致仕了。临到了还要管一大摊子事,就是再古板的人,也会有点小性子。”
几个辅佐大臣中,裴阙是最年轻,也是办事最低调的。本来别人以为裴阙会很得意,但谁也没想到,裴阙不争功,老老实实守着他工部的事情。
因为只管自个的事,裴阙会比其他辅佐大臣闲一点,有空的时候,便会打探下其他人的动向,顺便揣摩下他们办事的习惯。
安芷看裴阙洗完脚,笑着起身,由冰露帮着脱了外边的衣裳,再坐在床沿上,“前几日,成婳送的年礼也到了,她在金陵很是不错,说日子闲散得很,就是记挂着京都里爹娘的身体,说正月会来京都,到时候正好看看咱们的孩儿。”
“国公夫人是个有远见的人。”裴阙夸道,“咱们也该送份礼去国公府。”
“那许侍郎和王首辅家要送吗?”同样的辅佐大臣,不好厚此薄彼。
“都送吧,不差那点东西。”裴阙走到安芷边上,替安芷铺好被褥,再上床。
这边两人歇下后,西陵那的太后,已经不在西陵了,而是在回京都的路上。
因为知道朝臣们不会同意,所以在送信去京都的时候,太后就动身启程了。
眼下,太后一行的队伍已经走了两日,正在途中的驿站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