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的额头和鬓角有细细的汗珠,他是一路跑回来的,“老爷,萧正和林帆杀了咱们派去的锦衣卫指挥使,把他的人头挂在了菜市口,想来咱们安插在宫里的人,也都要被解决了。”
辛辛苦苦安排了好几年,许文庸没想到云兴邦会藏拙,他都把皇上逼成那样,结果云家和太后能一直拖着。
他们够狠心的。
许文庸胸口憋着一团怒火,一时间无法发泄,面色阴沉得可怕。
许夫人小心翼翼道,“太后会有此反击,想来是咱们的人里面,有了云家的细作,老爷得先把这个细作揪出来才是。”
“夫人说得对,为了已经发生的事而苦恼,就是浪费时间。”许文庸揉了揉脑袋,老谋深算的眸子半眯,“云兴邦不过中人之姿,想来在后面出谋划策的,还是云家老头和太后。太后身份尊贵,一般人接近不了,云家老头中风许久,想来痛不欲生了。”
说到这里,许文庸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管家,你悄悄地把家中下人盘查一遍,并让门客去查谁给云家通风报信。至于兴盛兴那个快要死的老东西,我就先送他一程吧,总是要扳回一局的。”
当天夜里,许家的刺客悄无声息地摸进云家后宅,不过没能得手,毕竟云兴邦都懂得藏拙了,自然会加强戒备。所以派去的几个刺客,一个都没能回去。
次日一早,许文庸没等来云盛兴死了的消息,反而得到了太后召他进宫的懿旨。
许家小辈劝许文庸装病,但许文庸知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而且他手握京都命脉,太后不敢真的动他。
许文庸进宫的路上,特意绕路经过菜市口,看到木架上挂着的十几具尸体,便知道昨儿夜里没能成。
马车缓缓驶进宫门,把守的侍卫已经换成新面孔,把许文庸身上搜了个遍,才放人进去。
太后一早就到了仁政殿,她的身旁站着薛梦瑶。
只不过,薛梦瑶的脸颊有个深深的巴掌印,即使盖了厚厚的一层粉,都遮不住。
小德子从外头进来,“老佛爷,许侍郎进宫门了。”
太后哦了一声,两根纤细的手指打开茶盖,眉头一拧,“啪”地放在案几上,斜眼对薛梦瑶道,“你就是这么管理后宫的,下人连个茶水都准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