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没见过这种比赛,但也听说过京城那些青楼、花船什么的。
在大夏,选花魁的事特别热闹,盛大的像是过节,成为花魁的女子,身价一路升高自不必说,还会坐着花车游街,热热闹闹好几天。
这个过程复杂而且圈钱无数,有的时候两家青楼还会打擂台,看的人过瘾,青楼也数钱数到手软。
而眼下这一场,苏南衣瞧着,倒是有点中原的味儿,但整个过程都像是加了速 ,好像在赶时间一样。
她看得一头雾水,隐约觉得不对,但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就在她思索的功夫,几个姑娘已经表演完了才艺,简单的唱了一下票,就被请下去,很快又上来另几位。
走马观花,就像是……在走过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苏南衣就感觉到是哪里不对了。
她小声对陆思源道:“有没有觉得,她们这进程太快了点。”
“嗯,”陆思源也没有去过青楼,全凭感觉。
这眼花缭乱的,什么都没有看清呢,甚至还没有记清台上女人的脸,就被带下去了。
这要怎么选 ?
一拨又一拨,终于, 老鸨子环视四周,语气神秘,“今天趁着这个机会,我向大家宣布一个消息,那就是……前两天我这里新来了一位姑娘,今天正好给大家亮亮相。”
众人一听来了兴致,都瞪大眼睛看着。
一阵悠扬的琵琶声响,空灵高远,响在上空。
四周都静了静,仰着脖子看向上面,感觉像是从天上来的天籁之音。
苏南衣也抬头望,这琵琶声的确很动听,她隐约觉得,重头戏要来了。
老鸨子铺垫这么久,又是比赛又是才艺,好像都是为了此时此必。
琵琶声慢慢变得急促,忽然空中什么有什么东西飘落,越来越多。
陆思源下意识要护住苏南衣,苏南衣按住他的手臂,“没事,你看。”
从天空中飘下来的是花瓣!
花瓣带着淡淡的香气,从空中飘飘洒洒而落,像是下了一阵花雨,引得众人一阵阵惊呼。
花瓣中间缓缓落下一位身着大红色衣裙的女子,宽袖紧腰,一条腿曲着,一条腿伸着,怀里抱着琵琶,脸上戴着薄薄的红纱。
她往下飞落,红纱轻轻飘起,露出她雪白的肌肤和精致的下颌。
她的眉若远山,额间还有一点朱砂痣,乌发散在脑后,像泼散开的浓墨,闪亮若丝绸,没有佩戴任何头饰珠宝,却最动人心魄。
在众人头顶,她怀抱着琵琶,如若无人的弹奏,声声绕梁,她的眼睛很美,眼角微微挑起,目光清亮幽冷,明明含着笑,却又有一股说不出的疏离冷淡。
媚气天成却又不失清高雅淡,两种矛盾的气质,在这个女子身上,却能奇妙的融合,实在让人惊叹。
全场鸦雀无声。
别说那些男人,就连苏南衣也忍住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