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动声色,慢慢品着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今天的汤……似乎咸了一些,喝的时候嗓子被刺得有些痛。
草草吃过了饭,度拙进书房忙他的事,王妃回了后院。
巴历匆匆去衙门,只等着行完了刑就回来禀告,之后就去陪阿美。
世子妃那边,他是想都没想,直接抛在了脑后。
世子妃还在等着,等着有人来请,或者是有人来瞧瞧她。
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
好不容易把丫环保儿给盼回来,她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怎么样?打听到了吗?”
保儿现在都有些怕她,在不远处站住,摇头道:“打听到了,不过……前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好像吃完了饭,就各自忙去了,世子爷已经出门了。”
“出门?去了哪?带着那个小贱人?”世子妃急声问。
“这倒没有,世子爷是自己出门的,好像是王爷交办了差事。”
“呵,还不是把她撇下出门去了,看来她也没有怎么受宠!”世子妃眼中冷光闪烁,“那我没有去吃饭,他们可有说什么?王爷可有训斥世子?”
“这倒没有,据在那边伺候的人说,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动静,也没有听到王爷动怒,一切正常。”
“一切正常?”世子妃的脸色陡然一变,“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没去,我肚子里还有孩子,这王府的嫡孙没去,他们也不闻不问吗??”
保儿垂着头不敢多说话,呼吸都放轻了。
世子妃眼神阴鸷的看着她,“还有你,我吩咐你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做?”
“奴婢……”保儿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下,“奴婢正在想法子,只是世子爷总是在香梨院,奴婢……实在不好下手。”
她一提香梨院,就像又捅了世子妃的肺管子,一下子就炸了,抄过枕头砸向她,“混帐!蠢货!这么点事都办不好,要你有什么用?出去跪着!”
保儿也不敢哭,低头退出房间,再抬起眼来时,眼睛一片通红,眼中满是恨意。
巴朗还在想着庆典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父亲的野心,他也有野心。
天下男儿,谁没有野心?
没有野心,只能一辈子做奴才,谁还不能做一做主子了?
可他从来没有说过,一直静心观察。
走着走着,走到后面的香梨院,他平时最喜欢这里,除了有人打扫之外,也不会轻易让谁住在这里。
他想着在这儿转转,改日天气好的时候,叫几个文人过来作作诗,画几幅画什么的,那些人呐,吃饱了没事干,就喜欢这一套。
说起来也是蠢,那些玩意儿,能当饭吃吗?
若是有朝一日,连饭都吃不上,还顾及什么诗词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