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勒目光如钩,直直盯着王妃,似能穿透她的肌骨,钩出她的五脏六腑。
王妃呼吸一滞,下意识别开目光,又狠狠盯住他,“是又如何?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现在提这个有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为你母亲报仇不成?”
“为何不可?”达尔勒反问,极慢的笑了笑,“杀人偿命,做了这么多年的王妃,难道你连最基本的道理都忘了吗?”
“那是你母亲自己蠢!与我有什么关系?是她自己蠢!不能怪我……”
王妃嘶吼,到最后喃喃自语,她感觉那股子难受劲儿又开始了。
她哆嗦着去找苏南衣留给她的药,达尔勒笑起来,声音清冷低沉,“王妃,这滋味可好受吗?”
“你落得今天的下场,可知道是为什么吗?”
“你费尽心机爬上这王妃之位,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被封在这里无法出去?外面的人可都知道,这府里,已经没有王妃了,你已经暴毙而亡了。我母亲当年至少还能风光大葬,而你呢,什么也没有。”
王妃身子僵住,回头看他,“你……”
“没错,是我,你今日中的毒,都是因为我,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达尔勒笑容加深,“我原本只是想着,替我自己出口气,看你人不人鬼不鬼,我也能出了这口恶气,但昨天听到你说的那些话,直到刚才,你还在骂我的母亲,我就觉得……就这么结束了,似乎是太便宜你了。”
“你想干什么?”王妃后退几步,眼睛瞪得老大,“你别过来,我警告你!”
“你警告谁?”达尔勒嗤笑一声,“现在的你,还能警告谁?你还不知道吧?我到这里来,可是你丈夫允许的,他可不管你的死活。”
王妃深吸一口气,尖声要叫,达尔勒手指轻敲桌子,“你尽管叫,叫得所有人都知道,知道你杀了我母亲,知道你作了多少恶,知道你早就该死!知道你的儿子根本没有做世子的资格!”
这些话又把王妃到了嘴边的叫喊又堵了回去,她对度拙已经不报希望,但是她还有一条生路,唯一的生路,就是她的儿子。
世子巴历。
她还盼着,盼着度拙死了,巴历能当上王爷,那她就得救了!
如果她的儿子不再是世子,那才是真的一线希望,一条生路都没有了!
她喉咙滚了滚,“不——不行,你不能那么做。”
“我为何不能?”达尔勒站起来,目光深处像是涌起了火焰,“是你,害得我自小失了母亲,成了别人眼中的不祥之人,害我被父亲不喜,我曾满心敬爱予你,把你当成我的母亲,把你的儿子当成我的兄弟,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王妃嘴唇发抖,“达尔勒,事情都过去了,不提了好不好?这样,你回府来,我让巴历好好对你,如何?我以后……”
“你还有什么以后?”达尔勒讥讽的笑,“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提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我的确是要回府,但不是屈居于你的儿子之下,而是拿回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王妃一腔情绪都堵在喉咙里,“你……我早就知道你有野心!果然如此!你就是一只白眼狼,那是你的兄弟,你怎么能那么对他们!”
“兄弟?他们把我当兄弟了吗?笑话,我是白眼狼吗?狼是你吧,披着羊皮的狼,博得我母亲的信任,堂而皇之的谋害她,取代她!你还有脸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