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点点她的额头,这丫头眼光还真准,一瞧就瞧出来了。
“他不是胆子小,他是……活得谨慎,他要是太肆意了,会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
思格兰缓缓抽气,“啊——好可怜啊!”
“是啊,很可怜,”苏南衣小声提醒,“但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呀,他是先帝的小儿子,当今皇上的亲兄弟,别人眼里他可是无比尊贵的。”
思格兰眨眨眼,不以为然,哭笑都由不得自己的心情,再尊贵有什么用?搞不懂。
“唉,”思格兰叹了口气,“我看,以后还是我来照顾他吧,他如此……唉。”
“可怜”两个字,她又咽了回去。
苏南衣忍俊不禁,也没有制止,思格兰肆意洒脱,纯真善良,七殿下像一只紧合着贝壳的蚌,让她去感染他,松一口气,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人的弦如果总绷着,是会断的。
裁缝带来了不少好料子,苏南衣又让小桃从她带回来的东西里挑了几匹。
回程的时候路过江南,夏家最大的绸缎庄就在那里,特意挑了几匹上好的缎子。
大家一起高高兴兴量体裁衣,小桃和流桑也有份,苏南衣还让小桃把小七的衣裳找出来一套,给她做了两套劲装。
七殿下平时也做过衣裳,内务府的料子只多不少,可他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
思格兰本着照顾他的心思,为他挑了两个颜色,一个月白,一个海蓝。
七殿下还没有穿过这两个颜色,看着思格兰拿着布样在他身上比来比去,觉得这两个颜色当真是好看得不得了。
他眉眼带着喜色,眼睛晶晶闪亮,像忽然晕开的夜空,耀亮了星辰。
思格兰忍不住闭紧小嘴,鼓起了腮,在心里暗叹:“乖乖——这位小殿下,笑起来可真好看呐。”
大家欢欢喜喜裁完了衣裳,给了裁缝赏钱,把人送走,那边的马车也都准备好了。
云景把要用的工具一一准备好,回头兴奋的对苏南衣道:“娘子,走啊!”
苏南衣看着他的笑,心里的喜悦也洋溢起来,这个云景——对野鸭和鸭蛋,真的是一时都未忘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