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还说什么自己不是昏君。
就他这样的还配自称为君?
书房里静悄悄的,夏染也没有上前去,只看得到苏南衣的背影,他手起震落速度飞快。
还有段西宸时不时发出的闷哼声,放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起。
由此可见,痛得不轻。
他越是痛,夏染的心里就越痛快。
这次治疗的时间比上一次似乎要长一些,段西宸痛得几乎晕厥。
那种疼痛刚开始犹如针,密密的,一根一根扎在他的身上,心里,哪一处都没有放过。
最后又如同长河浩荡,冲刷着他的脉络,几乎要把他吞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着不再忍了,不再治了,这种疼痛谁能够受得了。
可保留着的一点点残存的理智,仍旧叫他坚持到了最后。
就在他模模糊糊,快要撑不下去,晕过去的时候,就见苏南衣起了第一根针。
苏南衣看着她疼痛的近乎扭曲的模样,眼神中的冷意一闪即过。
他就是想让段西宸痛,单纯的痛,痛得他生不如死,可偏偏又不能说什么。
尽管是这样,也不能够偿还曾经的千万分之一。
直到最后一根针起完,段西宸才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回,又活过来了。
浑身的汗如雨里衣全部湿透,他的头发也打成了缕,贴在脸边,苍白的脸映着漆黑的发,看起来无比凄惨。
苏南衣把东西收好,沉声说:“皇上最好先不要动,静静的躺一会儿吧!然后吩咐人煮一点参汤,晚上可以喝上一小碗,切记不要贪多,一小碗即可。”
段西宸现在也不想动,他只想瘫着,一动不动的望着屋顶,等着体内的疼痛缓缓退去。
他深切的感受到虽然痛,但是也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从身体的深处似乎涌来了一条缓缓的暖流。
不像之前那般冰冷,让他好像是结了冰,虚弱的连路都不想走,也不像后来的如同烈火一般,让他时时想要爆发,控制不住情绪。
这样的温暖,让他感觉疼痛之中掺杂着一丝希望,像冬日里的人,终于见到了暖暖的阳光。
所以,此时此刻无论苏南衣说什么,他都愿意相信,愿意去听。
夏染适时的走上前,小声在他耳边说:“皇上,你好好休息,草民就先告退了,等到下一次时间到了,草民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