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衣却不急,喝着水,笑眯眯的看着他,直到他说完,才反问:“说完了?谁跟你说过去劫牢反狱,就是为了救他?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夏染愣了愣,眼睛忽然亮了:“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去打草惊蛇,消息很快会传到段西宸那里,他一定会又生气,更加想置翼王于死地。
虽然今天的情况有了转机,但经过这么一下子,段西宸就更不乐意放翼王,这下也有了借口,是不是?”
苏南衣缓缓把杯子放下,手指抚着上面的花纹,语气幽幽:“你说的这个的确是一个挺好的法子,但是,需要的时间太长了。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再去慢慢的挑起他们之间的争斗,让他们猜来猜去,还有那些权臣在中间左右权衡,来回劝说,实在是太浪费时间,而现在对于我来说,最缺的就是时间。”
夏染顿时闷了一下,他知道苏南衣说这话的意思。
苏南衣现在虽然表面上是在处理这些事情,但是她的心里一大半都在想着陆思源的事,毕竟,那边事关陆思源的生死。
她一定心急如焚,虽然她嘴上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有快速的把这边的事情解决完了,才能够腾出手来,专心去为陆思源做事。
简单来说,那不仅仅是时间,还是陆思源的性命。
他沉默了片刻,又问:“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把翼王救出来,带到一个其他的地方。”
夏染再次睁大了眼睛:“你……你是想着杀掉他?”
“杀掉他?未免太便宜他了,当初天医府的覆灭也有他的手笔,这是一笔血债。我苏家上下满门,所有人的血债。
我之前以为,只是段西宸,现在知道,也有他的手笔。
他在从中推波助澜不说,还派了人去杀,”苏南衣短促地笑了一声,只是笑意森凉,在她的眼底荡开,变成无尽的杀意。
“那我又怎么可能放过他呢?”
“我要让他失去他最在乎的东西,去面对他不想面对的。”
夏染抿住嘴唇,没有再细问,他知道此时的苏南衣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而且,不是脑子一热做出的决定。
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如此,他就无需再多问,只需要配合按照苏南衣所说的去做就行了。
他吩咐车夫改变了方向,奔向关押着翼王的大牢。
翼王根本就睡不着,生平第一次在这种地方,他如何能够安睡?
不过,今天也算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他总算是能够松一口气,即便是段西宸再不喜欢,他也不可能不顾朝臣的疑问和反对,一意孤行的要把他弄死在这牢里了。
这里又湿又冷,他迫切的希望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