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学文没忍住惊呼一声:“金首饰?!”
想到刚才那单生意,银楼伙计含笑道:“是啊,金首饰。”
“那位太太挑了一个二两重的石榴纹金镯子,那位小姐挑了一根金簪,共花了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
说好的薛家二房没钱呢?
说好的薛家大房比二房有钱,薛如意嫁给他会多多陪嫁呢?
这一瞬,赵学文只觉得天昏地暗,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家如今已经过上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家里的东西能拿出来当的都拿出来当了,就在刚才,他已经把他娘李月桂最后一件首饰当掉了,当了一两银子。
要是当时他们没有跟薛家大房更换成亲人选,嫁进赵家的是薛双双,他怎么会过上今天这种苦日子?
随随便便两件陪嫁的金首饰,就舍得花二十两银子,压箱底的陪嫁银子只会更多,更别说,还有其他陪嫁之物。
要是当时把薛双双娶回去,就凭这些嫁妆,他哪里还用为银钱操心,更不用担心明年没有下场考试的银子。
可现在呢?
赵学文捏紧手里当来的一两银子失魂落魄,跌跌撞撞的,连怎么回的家都不知道。
刚进院子,刘春芳和薛如意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原本就不大的院子因为特别空出来三间房给赵学文成亲,显得更加拥挤,妇人尖利的声音在窄小
逼仄的空间里显得犹为刺耳。
刘春芳尖声道:“弟妹,不是我这个当大嫂的说你,你也不是来我们家做客的,怎么进门都几个月了,连家里的饭都不做?”
薛如意不甘示弱:“大嫂,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家相公可是读书人,身子金贵着呢,我忙着给他做衣裳有什么不对?”
“这天气冷得说出来的话都快结成冰了,大嫂非得让我这个新妇放下手里的活儿上灶,要是把相公冻出个好歹来,算谁的?”
刘春芳气得倒仰:“薛如意,你偷懒你还有理了不成?你有事要忙,难道我就没事?我除了相公,还有闺女等着我照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