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冷笑:“要么写收据,按手印盖县衙的盖,要么,把银票和白契还给我们。”
这年头民不与官斗,就算是城镇里的人见了县衙的人也是点头哈腰饶道走,完全不敢招惹,更别说是乡下的泥腿子。
林白这么强硬,倒让屋子里众人纷纷侧目。
众人心里一边感叹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在县衙里就跟办事的人吵起来,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一边又暗暗幸灾乐祸,这位办理地契过户的文书一向眼高于顶、自以为是,如今看他被人当面顶撞,真是让人想想都高兴。
那文书也确实是第一次遇见林白这样强硬的。
其他人,有门路有靠山的轮不到他接待,没门路没靠山的根本不敢得罪他,在他面前只能装孙子。
像林白这种泥腿子出身,没后台没靠山还敢得罪他的,还是第一个!
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今天要是不给这乡巴佬一个教训,不拿他来立威,让屋子里这些人传出去,以后岂不是随便哪个泥腿子都能骑到他头上来撒野?
这位在县衙工作的文书冷笑一声:“你这刁民,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把我刚才的话当成耳旁风,行贿不成,就妄图阻挠我工作。”
“原本我还想念在你是初犯放你一码,谁知你竟变本加厉,在县衙里闹事,既如此,就休怪我不客气!”
他说着,随意指了屋子里一个前来办事的人吩咐道:“你去,把刘捕头给我喊来,就说有人在我这里闹事,请他逼几个捕快来,把闹事的人抓走。”
那人看了林白等人一眼,迟疑着没动。
文书喝道:“还不快去?你的事还想不想办了?”
那人无奈,只好匆匆往外跑。
王方木和薛顺脸色发白,没想到就是来办个红契,都能出这种意外,运气可真差。
但是班房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民不与官斗,这文书虽然不算什么官,却是正经在县衙做事的,林白要是真让捕快抓进去,至少得掉成皮!
王方木和薛顺就想低声下气说几句好话赔不是,哪怕送点银子,也要把这件事化解。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开口,就被林白拦住了。
林白当然不是没有脑子非要得罪这人,而是这人对他们三个表现出来的敌意,让林白清楚的知道,就算他们愿意退一步,对方也不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