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贵笑得有些难看,对王方木道:“里正,话可不能这么说。”
“当时村里修补房子的时候,并没有通知过老薛家,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回事,现在说我们欠了村里银子,这有点不合适吧。”
这话才刚说完,就发现王方木看向他的目光十分微妙。
薛贵还没想明白王方木那微妙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听王方木说道:“那个时候的房子都不是老薛家的,村里干么要通知你们?”
“难道村里要做什么,还要通知老薛家不成?”
薛贵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红了。
他一时情急,竟然犯了这个错误,难道王方木看他的眼神微妙,分明是觉得他脑子不清楚。
薛贵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知道修补屋子花了那么多银子,现在村里一张口就是二十两银子,这也没个凭据什么的……”
王方木打断他的话,冷笑:“你的意思是,村里讹老薛家的银子?”
薛贵原本说不是,可转念一想,修补老屋是去年年末的事情,而且当时村里忙着建制糖厂,事情又多又杂,王方木手里未必就有修补老屋的明细账目,若是王方里拿不出有效的凭据来,那这二十两银子,老薛家自然可以不给。
薛贵心里念头一转,到嘴的话就变成:“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修屋子是去年的事,时间有那么长了,而里正要忙碌村里的大事,修房子这种小事,只怕记得不是那么清楚,金额记错了也有可能。”
王方木冷冷看着薛贵。
这个年轻人,在以前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被村里寄于厚望,希望他能考中功名,让白溪村的村民能够沾点光,日子越来越好。
只是近几年来,行事却越来却乖张,打着读书的幌子好吃懒做。
县里离得远,村子里的人一看到头都去不了两次,有很多人甚至从没去过县里,所以不知道薛贵的情况,但是王方木不一样,王方木是里正,需要经常去县衙办事,县里去得很勤,所以他不止一次看到,薛贵在县里大手大脚的花钱,根本没把心思放在读书上头。
这个事情,他提醒过老薛家,却被薛老太破口大骂,说他看不得好,嫉妒老薛家有读书人,说他不安好心。
薛老头虽然没有对他恶言相向,可也沉着脸,摆明不相信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