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方木这才看向那几个赌坊的人:“你们还不赶紧来结银子?”
赌坊的人正在等同伙搬救兵,此时自然是要拖延时间的,只到王方木这么说,一面心急同伙怎么还没把救兵搬来,一面道:“我们已经让人回去拿银子了,很快就来了。”
正说着,就听到医馆外面传来人声,一个低沉的声音问道:“就是这间医馆?”
边上有人回答:“是的,疤爷!”
听声音正是之前去白溪村的那几个人之一。
赌坊几人大喜,纷纷站起来喊:“疤爷来了!”
老大夫怒了,喝道:“闭嘴,别吵到老夫病人。”
赌坊几人缩着脖子,老老实实闭了嘴。
别看赌坊的人混不吝,面对仁心堂的老大夫还真不敢放肆,谁让老大夫医术高明,他们也怕自己有天生病,要求到老大夫头上。
说话间,外面的人已经来到医馆里,领头的汉子身形瘦小,十分精悍,脸上一侧却有一道刀疤眉骨处一直拉到嘴角,看上去有些狰狞。
薛双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人叫的是“疤爷”而不是“八爷”。
疤爷走进医馆,眼皮往木板上的薛老太一撩,然后看也不看其他人一眼,只开始训那几个去白溪村收帐的赌坊之人。
“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也不是第一回出去办事了,怎么连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都说了,我们是生意人,讲究个合气生财,哪怕要账,那也是合理合法的事情,要是有人不肯还账,你们也不必跟他们多争执,直接报官,衙门自会给我们做主。”
“你们看看你们是怎么做事的?”
“现在账没收回来,还给赌坊了麻烦,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疤爷说话的声音其实并不大,语速也慢条斯理,听起来很平常,但是赌坊那些人就是缩着脖子,连给自己辩解一声都不敢。
薛双双挑了挑眉,只觉得这位疤爷说话十分有意思。
这些话,表面上看,是指责赌坊几人没有把事情办好,惹出麻烦,实际上却是表明,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他们去收债是完全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