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着迎香去花厅,主仆加起来足足十几个,看上去排场颇大,倒引得一路上的下人为之侧目。
便是在前方引路的迎香,心里也远没有表面平静。
这几天府里都传遍了,说二爷和二奶奶一家都是从偏远的乡下来的,俱是粗鄙不堪。
可现在看来,二爷一家哪有半点粗鄙不堪?就连他们身边的嬷嬷丫鬟,都比府里的下人强多了好吗?
不是迎香贬低自己,而是,二爷二奶奶身边的嬷嬷丫鬟,跟府里的下人就完全不是同一个层次的。
舅太太家里是当官的,过府做客带过来的丫鬟嬷嬷也没法跟二奶奶身边这些丫鬟嬷嬷比。
再看二爷二奶奶以及他们一家身上的穿戴,衣裳从款式到颜色,从面料到细节,哪儿哪儿都讲究。
这要是粗鄙不堪,那什么才是不粗鄙?
迎香的想法,朱家人暂时还不知道。
花厅里,提早过来的大房众人,正对薛顺一家各种议论。
大房五子四女,已经娶了三个,嫁出去一个,这回的家宴都被叫回来了。
“娘,听说,二叔从小在乡下长大的?”付氏的亲闺女,已经出嫁的朱琪问道,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让花厅里的人都能听见。
此时花厅里在场的都是大房的人,朱老爷和孔氏做为朱家地位最高的两个人,肯定是要等最后才到的。
大房的人提早过来,也是想通通气,看看用什么态度对薛顺一家。
付氏对朱琪喝斥道:“乡下长大的那也是你二叔,等会儿见到人,可不能不敬!”
话虽如此,却语气亲昵,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众人心里就明白付氏的意思。
尚未出嫁的庶女朱珍立即讨好道:“母亲您还不知道,大姐最是知书达理,周全不过的人,怎么可能对长辈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