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姐得了癔症,朱家这门婚事,就绝对不成了。
而且因为今次闹的动静太大,一口气请了那么多位大夫来,胡小姐身患癔症之事,也瞒不住,很快就会传出去,这么一来,再想说亲,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然而胡小姐本身,显然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她正冲着陈秋娘喝道:“我才是朱家二少爷名正言顺的嫡妻,你这粗鄙的村妇,过门的时候没经过朱家老爷太太同意,无媒无聘,婚事自然做不得真。”
“你要是识相听话,乖乖跪下给我磕头敬茶,以后安心侍奉我左右,我少不得网开一面,让你留在二少爷身边侍候着。”
“你生的几个孩子,也好教他们有个身份,否则……”
她冷笑:“他们成了外室奸生子,一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陈秋娘到底没读过书,嘴眼子不利索,一时竟不知怎么回嘴,只气得眼眶都红了,整个人忍不住直哆嗦。
薛双双握着陈秋娘的手道:“娘,你跟一个癔症病人生什么气?她有病啊,你还能跟她计较?”
陈秋娘一想也是,不过心里还是不高兴,冲薛顺抱怨道:“你看你,一天到晚都招惹了些什么人?!”
薛顺:“……”
当真是人在家里坐,锅从天上来,又不是他招惹来的!
薛双双安抚完陈秋娘,这才对着胡太太摇头叹息:“这么严重的癔症,胡太太,你可得赶紧给胡小姐治疗啊,不然……”
就连那些大夫,听了胡小姐这番不知所谓的话,也是直摇头:“啧,老夫行医几十年,癔症也看过几例,不过患上癔症的,一般都是年纪大的老太太居多,像这么年轻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另一个大夫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这位患者,不止年轻,而且癔症十分严重,比许多老太太的情况都严重。”
朱、胡两家的亲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胡太太当天把胡小姐从朱家带回去之后,就主动让人上门,退还了当初订亲交换的庚贴信物,两家人默契得跟完全没有这回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