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七叔公脸色大变。
制糖厂现在能赚到钱,很大程度上,是剥削这些村民的工钱赚来的,若是这些村民当真都不给制糖厂干活,且不说他们能不能一口气找到这么多干活的人,就算是能找到干活的人,也不可能开这么低的工钱,就把人找来干活。
而且,本村人不管再怎么样,都是他们薛家同一个宗族的人,用起来就是更让人放心。
薛七叔公想到这里,就用起以前那老一套压迫这些村民的办法,黑着脸喝斥道:“不想干?可以!”
“但是我告诉你们,厂子被砸,就是你们这些人看管不力造成的,所以今天厂子里发生的这些损失,全都要算在你们身上,由你们赔!”
“就从你们的工钱里扣,什么时候扣完赔偿,你们什么时候才可以走人。”
然而薛七叔公忘了今天这些村民的反常之处,他们早就不像之前那样好说话了。
听说薛七叔公要他们赔偿,村民们冷笑一声:“想让我们赔偿?好啊, 那就先把制糖厂这么久赔的银子全都交出来,这个制糖厂本来就是村里大家共有的,凭什么你们拿着银子享福,我们累死累活干活,还要成天装孙子被你们责骂?”
“就是,把银子交出来,不然这事没完!”
薛三叔公悠悠转醒,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听到村民们气势汹汹要钱,不由大怒,喝道:“干什么?你们这是敲诈勒索,是要做牢的!”
村民们对于衙门有着天然的恐惧,薛三叔公一说要坐牢,他们乱哄哄的脑子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瞬间清醒了几分,气势就没有之前那么足了。
薛三叔公冷笑道:“要我看,说不定你们跟打砸制糖厂的人就是一伙的,你们这么做是要敲诈银子!”
薛七叔公也紧跟着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厂里这些损失都让他们赔。”
村民们的怒火再一次被激起来,这个制糖厂投进了投了几百两银子的本钱在里面,真要让他们赔,那他们就得白干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