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这话很缓和,没带任何语气。
商仁不禁抬起头来,重新看向自己的这个女儿,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只剩下这个女儿了。
可他还是难以置信,亓凤美竟然能够背着他做出那种事情来。
商仁的目光转向门口,看着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尤孔。
尤孔小心翼翼地抬头瞅了一眼,只见丞相大人满面阴沉,不由得再次低下头,连额头都碰到了地面。
“你给我说清楚,夫人到底背着我和谁苟且?有多长时间了,现在是否还在来往?”
商仁拿出一家之主的气势,厉声质问尤孔。
一想到他的管家竟然知道这种事情,却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就感到了一种深刻的背叛。
“回老爷,夫……夫人先后有……有过多位情夫……”
商仁险些又被气晕过去。
亓凤美这水性杨花的贱人,竟然给他戴了这么多绿帽子。
商仁眯起眼睛,满面怒色:“挨个挨个地说。”
尤孔想到亓凤美现在已没有了相府掌家大权,也就不再替亓凤美隐瞒。
“夫人的第一位情夫,是夫人的青梅竹马,那男的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没钱娶夫人,后来走南闯北,发了横财,就回来找夫人。夫人见他有了钱,就一直和他有勾搅,也从他那里得到了不少钱财资助。”
“相府里的钱还不够她花的?”
商仁脸部肌肉都在抖动。
这女人还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回老爷,夫人当初只是府里的一个小妾,并无掌家大权,那时候夫人每月十两银子的月钱,并不够夫人奢侈的开销,正是因为有了这青梅竹马的情夫在财物方面的支持,夫人才有了资本在这府里收买人,甚至有了底气对付已过世的大夫人。”
“还有呢?”
商仁的脸色已是青白交加,十分难看。
“夫人的第二个情夫,是一个四处流浪的江湖骗子,他身上没钱,夫人反倒是经常给他钱,他……他教夫人一些……一些床上功夫……”
商仁眼睛都血红了。
尤孔见此,也不敢多说亓凤美的第二个情夫了。
“第三个,是……是……一个白面小生,夫人说是相爷只喜欢揉捏腿脚,不喜欢房事,大概是……是肾虚……中气不足……”
商仁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哐咚”一声,又挥起手臂,将桌上笔墨全都打翻了。
“贱人!”
他咬牙切齿地咒骂了一句,又目光阴沉地盯着尤孔。
“这些事情你知道得如此清楚,为什么却从不上报?”
尤孔连忙就磕起了头,一边磕头,一边带着哭腔说道:“老爷明鉴啊!不是老奴不报,而是老奴实在不敢说啊!夫人是什么样的性格老爷也知道,老奴只是一个下人,怎敢在老爷面前挑拨说夫人的不是?”
商仁抓起翻倒在桌上的茶杯,朝着尤孔狠狠砸了过去。
尤孔也不敢躲,只低垂着头跪在原地,脑袋被砸了一个很大的包。
却在这时,商夏清清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四个呢?”
尤孔满脸惊骇,头也不敢抬。
“老……老奴不知……”
“第四个不是你吗,尤管家?”商夏语气很轻,却犹如惊雷在平地炸开。
尤孔使劲儿地摇头:“不,不是老奴……”
他的神情却出卖了他。
商仁气得一头栽倒在榻上,好在,没晕过去。
“继母为了让你支持她在这府中立足,为了让你利用自己相府管家的身份和地位给她行事方便,并对父亲的行踪通风报信,她不是时常约你到屋中谈事儿吗?”
尤孔又猛地磕起头来,大小姐太可怕了,竟然什么都知道。
“大小姐明鉴。”尤孔哭着说道,“夫人是想过勾引我,可我从来也没有答应啊!有一次,夫人把衣服都脱了,老奴吓得浑身冷汗,就跑了啊!”
商仁气得从榻上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他一脚将尤孔踹倒在地上,气势汹汹冲出院子,直往亓凤美的徽美苑而去。
商夏则拍拍身上衣服,到街上抓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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