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性格更是阳光热情,毫无架子,总能亲和又公正地和弟兄们相处,更是什么时候都追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老大。
整整三年了,雷煜以为他们已经亲如兄弟,谁知道,他竟是一条可怕的恶狼。
“好了,还在装死呢?起来了。”毛邺朝着何殚和五个黑衣人踹了几脚,几人浑身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毛邺指着自己道,“来,打我,把我打成重伤,再给我两刀。”
“大人?”何殚身体一阵哆嗦,打战王身边最为厉害的龙隐大人?
他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
“动手!”毛邺沉着一张脸,冷声下令。
“大人,你这是作何?”何殚跪了下来,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去报信啊。”毛邺好笑地看了眼面如土色的雷煜,薄唇无情地开口,“我得去告诉主子,说隐藏至深的奸细出现了,并且,雷煜老大和大嫂都出事了,主子一听,定会亲自前来查看情况。
“我这一路上总有机会接近主子,我受伤这么严重,自然支撑不住,到时候我会趁机倒向主子,主子一定会伸手扶住我,这时候,我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锋利的匕首刺向主子。”
雷煜呼吸一窒,心口疼得厉害,苍白的脸色更是如纸一般。
以主子的性格,毛邺若是真的重伤,在主子面前栽倒,主子一定会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雷煜嘴硬的不承认,冷声道:“真是可笑!你觉得主子会上你的当吗?”
“不知道哦,我只知道主子很关心征狼部队的队长……”
毛邺勾唇看向雷煜,语气中满是戏谑。
何殚不敢违背命令,只好将毛邺打成重伤,并在他胳膊和大腿上各划了一刀。
毛邺又捡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将自己脑门儿砸出了些血来。
雷煜脸都白了,这人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毛邺痛得龇牙咧嘴,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雷煜拳头紧握,满眼恨意:“主子就算过来,也不会独自前来,她会带着江弋等一众人,你的奸计不会得逞的。”
“这没关系啊!”毛邺龇了龇牙,无所谓地道,“我只要借着这个机会,能够近主子的身,就好了。”
要知道,他平时可是连主子的身都近不了。
每次汇报事情,都是雷煜出面,按照军中规矩,他极少直接近主子的身。
主子的身体有肌肉反应,一旦有人靠近主子,主子就会条件反射性地反击。
可是,一旦主子主动扶他,两人之间有了接触,这种条件反射便会消失,他便有机会对主子下手了。
毛邺如此想着,便吩咐何殚处理现场,看好雷煜,他去去就来。
毛邺却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已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午后的瑜城,一片安静。
绿叶新发,四处充满生机。
金色的阳光静静洒下,给万物镀上了一层金辉。
天气慢慢热了起来,让人忍不住换上凉爽的薄衫。
经过几场大战,疲惫的军队正在城中进行休整。
毛邺带着浑身伤冲进院子,在众人满目震惊的眼神中,急迫地跑向书房。
江弋冷着眉眼,两手抱剑,直起了腰。
书房里仅有商夏一人,她如往常一般,挥笔写着什么。
毛邺一冲进去就惊惶不已地喊道:“主子,不好了……老大出事儿了,青澜姑娘也出事儿了,老大快去看看吧。”
“怎么了?”
商夏轻轻抬起眸,一双黑曜石般神秘幽深的眼睛,犀利地落到了毛邺身上。
“你怎么受伤了?”商夏问道。
只见毛邺浑身血迹,胳膊和大腿上各有个窟窿,看起来是受了剑伤。
商夏清淡的语气一如往常,却透着冰山一般的冷漠。
这样的商夏,正常,也不正常。
毛邺也没有多想,只是满目着急地看着商夏,急迫地说:“主子,我没事儿,是奸细出现了!”
毛邺苍白着脸色,神色一片焦急,“他武艺高强,身手一绝,老大和青澜姑娘都不是他的对手,老大让我前来报信,他和青澜姑娘还在和奸细殊死搏斗。”
“看到奸细是谁了吗?”商夏神色微凝,冷冷问道。
毛邺立即说道:“奸细脸上戴着面具,分辨不出来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