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钟山表情沉闷,看了他们一眼,道:“好了,开始行动吧,记住,这次行动必须万无一失,谁要是因为心怀怜悯之心坏了六弟的大事,就自我了断吧!”
再说姜异,一路疾疾驰再次回到了皇都,入城之后,没有任何耽搁,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赶去。
路上自然又引来一番关注,认识他的人自然知道这是毅郡王,不认识他的人,也从别人嘴里知道了,原来他就是毅郡王。
大离皇都一处鱼市,已经日上三竿,鱼贩们都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不少前来采办的人都下意识地捏着鼻子,似乎这样就能让腥臭之味隔绝在味感之外。
早上是生意最为繁忙的时候,不少生活在底层的人都会过来讨生活。
“小痕,累了吧,累了就休息会儿。”
一名身穿粗衣的中年男子对身边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道,目光亲善,但在目光深处,隐隐有一丝惋惜之色。
姜雪痕摇了摇头,继续搬着鱼框,心中满是苦涩。
自从法门大会之后,他原本打算返回云川府老家,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向家中的妻儿父母交代。毕竟离开之前其信誓旦旦地要重新恢复祖上荣耀的,而家人也都寄予了厚望。
但结果却是武基被废,落魄到在鱼市讨生活,他无颜面对妻儿父母,更不想面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所以,他悄悄隐姓埋名,来到了这处鱼市,打算就此终老。
对于毅郡王悬赏塑脉丹之举,他心存感激,但根本没报什么希望。不过对于毅郡王的为人,他还是相信的,自己的妻儿父母在对方的庇护下,至少能衣食无忧地过完此生。
关于昨夜肃亲王世子恢复如初的消息,他也听说了,心中难免有一丝羡慕,但也仅仅如此,没有因此产生任何不满。
这是人之常情,换做是他,恐怕也会这么做,毕竟,人有亲近远梳。
但在心底,姜雪痕还是有些不甘,他之所以从川云府大老远赶来,除了想出人头地、恢复祖上荣光外,也是因为对当下大离的局势不满。
世外宗门越来越猖狂了,已经忘了当初封山不出的誓言,开始频繁干涉世俗,看样子已经有了重新入世的念头。
身为大离皇族血脉,虽然是旁系远支,但祖训一直没忘。所以他想来皇都搏个出身,尽自己一丝绵延之力,即使不能改变这个大势,却能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