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僵着一张脸出门洗漱,真若形容一下她此刻的模样,就跟长满了虱子跳蚤似的,浑身哪哪都不自在。
六儿不远不近地跟着,但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神色微顿,又再度恬静地垂了垂眸,他发出一些轻微的动静。
等言卿转身一看,就见六儿已徐徐转身。
言卿:“……”
呼!
再次松了口气,但也觉得,怎么就这么棘手呢?
正琢磨着,她又轻咽了一下嗓子,那种口干舌燥的感觉再次涌来,身子也隐隐燥热,
这叫她身形一僵。
再次想起昨日发生的那些事,但那神色也跟着一冷,眼底像结了冰一样。
“果然,还没完没了了……”
这信香觉醒并不是只有一日而已,她这分明还在觉醒,到底何时才是一个头?
这么想着,她又神色微敛,但攥着手中用来擦脸的方巾,那脸色却也越发地冰意冷然。
“……四哥。”
梧桐小院有个单独的厨房,这厨房可比江家那个宽敞多了。
江雪翎一进门,就见他四哥一脸阴鸷,活像个阴翳的丧批,手起刀落,喀嚓一下砍掉了鸡脖子。
那力气贼大,鸡毛都快叫他薅秃了。
江斯蘅心气不顺,恹恹地瞥来一眼,无精打采问:“你怎么来了?妻主呢?不用伺候她?”
江雪翎心中一涩,旋即才沙哑轻语,“妻主从来不需我伺候。”
他眸中似染着一层黯然的光,那神色也像是沾上了些许涩然。
言妻主名言卿,并不是那位夜莺。
而第一个遇见她的人,是他,
最先与她相处的人,是他,
发觉那些变化的人,是他,
最先开始对她改观的人,是他,
甚至最先……
怦然心动的人,
也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