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没有得到。
她怎么就能这般忽略他?
这深谷之中有着不少因各种原因而伤残的少年和幼童,而他江隽意懂医!她第一个想到的人难道不该是自己吗?
可她偏偏把他忘在了脑后。
他也确实,
确实是为此,
心里真的很难过。
而,言卿:“??”
看着眼前人一脸平静,甚至那脸上还依旧笑吟吟的,与平日相比没多少差距,唯有那嗓音微微暗哑了些,像是丧失了些许活力。
而她手中正拿着一本名册,她本来是想找他的,这名册上记载的乃是伤患名单,可谁知没等她开口呢,就开始听他忧忧郁郁地伤心絮叨。
言卿:“……”
半晌,她叹息一声,
“给,”
“什么?”
他愣了一下。
“物尽其用,当然得让你派上用场不是吗?”不然这江小五是真要成个深闺怨夫了。
江隽意:“??”
又懵了一下下,才下意识地接过那个名册,名册上龙飞凤舞的草莽字迹,显然是出自他那个大老粗三哥。
详细地记载了那些少年夫侍的伤情,且还细心地分门别类,标注出何人重伤刻不容缓,何人轻伤可容后再医。
江隽意:“……”
轻轻一眨眼,然后又瞄了瞄言卿。
而言卿也深吸口气,
“等你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完……”
“?”
“就来我房间吧。”
“!”
他突地一下瞪大眼,而言卿则一脸好笑,“少在那儿伤春悲秋,你们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江五郎君,我的五王夫。”
说完,她又是一笑,
那一袭白衣在霞光的映照下圣洁得很,而她这一笑,不知怎的,就那么深深刻进江隽意心底。
以至于很多年后,每当想起这一日,想起窗外的晚霞,想起从她身后拂来的清风,他总是要为此心动不已。
人和人之间是真的很奇妙。
他曾以为自己这一生都永不可能像旁人那般沦为一个为爱痴狂的凡夫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