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陈十五还是白合飞，都消失了。

无迹可寻。

许易怔怔看着那一片虚无，心中有些酸楚。

好似多年以前紫尘界的那一幕又在眼前上演了一般。

“柳前辈……”许易轻声开口，欲语无言。

识海树下，柳前辈一袭青衫，眉眼复杂，缓缓叹了口气。

刚才白合飞所言，她也听到了。

这一路走来，许易肩上承担的实在是太多了。

从一开始只是想寻求长生，苟活仙途，到后来的肩负起了青阳宗，成为了那些人眼中值得依靠的师兄、宗主。

再到后来了解到无仙诅咒的秘密，又毅然担起了紫尘等众位仙人的遗愿，想要守护好紫尘界。

背负了仇恨，背负了一界兴衰，这沉重的压力换做常人来只怕早都心魔滋生，难以承受了。

但许易一直都默默无言，他没有整日嘶吼着报仇，没有歇斯底里的愤恨。

他只是在默默的做，默默提升自己的实力，默默向着那个目标走着。

而现在，又让他承担起这一整个位面的存亡之责。

“许易，累了的话，就歇一歇吧。”

柳前辈沉默良久，最终轻声开口道，语气难有的柔和。

然而许易却是摇了摇头，他微微一笑道：“都快走到终点了，哪有休息的道理。”

话语平淡，但其中蕴含的辛酸柳前辈却是清楚。

许易收拾好心绪，将目光看向了前方盘膝的绝美女子。

而女子也在此时，缓缓睁开了双目。

当看到四周一片虚无后，静幽柳眉微皱，目中闪过迟疑之色，她看向了旁边的许易。

“许大哥，是你带我来的吗？”

看着她那双晶蓝梦幻的眸中带着的疑惑之色，许易知道，她已经将白合飞给忘记了。

不光是他，也许整个仙界，除了自己之外，也再没有人记得白合飞这个人了。

他本以为这是来自岁月的抹杀之力，但现在却是明了了。

这是天道殿殿主所为。

“走吧，我们离开这再说。”

许易温和一笑，轻轻拍了一下静幽的肩膀。

对方的身份，他此刻也是清楚了。

其根本就不是白合飞与什么鲛人族长老所产子嗣，而是岁月梭所化人身。

如今山河图，也正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