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神,臻玉界修道的天花板,初步掌握规则之力的前辈大能。举手投足间,山倒海倾,城摧国灭,力量足可开天辟地的恐怖存在。
所到之处,亿万黎民百姓、宗门修士无不诚惶诚恐,俯首帖耳,不敢有丝毫的违逆。
这样的人物,有一个便已让人心惊胆战,而现在,居然出现了三位!
动辄可轻易毁灭一个传承万年的宗门!
祭坛之上,几人都惊得呆了。无论是本就心神不定的燕西陵,还是神情冷淡的慕紫雪,以及来自上界宗门的田、杨二人,皆都闭口不言,不敢再有任何的动静。
小青石内,杨珍剑眉蹙起,心中同样忐忑不安。如果只有嘉禾一人,他尚有几分把握救下慕紫雪,但现在三位化神在场,他便是手段尽出,法宝全部用上,恐怕也没啥希望。
好在被那剑尊讥讽之后,海煌暂时也没有去找慕紫雪的麻烦。
整个小世界中,沙暴的肆虐已渐渐停歇,夜空之下,只有这三人的对话在清晰回荡。
嘉禾真尊面沉似水,首先开口道:
“两位道友,为何不在自家界域好好守护,今夜莅临鄙域,所为何事?”
这话顿时引起红脸大汉的一阵冷笑:“嘉禾老弟,你这话未免太过虚伪。莫非还想给我们装糊涂?我海煌可没你那些花花肠肠,咱就挑明了说吧。我们今日前来,就是为的这几位上界的来客,哈哈哈!”
“这正是本座困惑之处,”嘉禾道:“上界宗门前来我臻玉界,显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何以前你们都不知晓,这次却先后而至,不知消息从何得来?”
“嘉禾,你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海煌不答反问。
嘉禾沉吟片刻,道:“大概三四年前,我门下一弟子外出游历,无意中得到讯息,说是云霄宗与上界暗中勾连。最初本座并不相信,不过试探了几次,发现这云霄宗行为果然鬼祟。故而前来查探,有此发现。”
“这就巧了!”海煌鼓掌大笑:“本座也是三年前,同样是门下一弟子在巡海时,被人偷偷塞了一本册子,讲述的也是这事,哈哈!”
这时一直不怎么吭声的剑尊插话道:“某也一样。”
“两位不觉得奇怪吗?”嘉禾眉头紧锁,道:“透露此等消息的,究竟是什么人?此人这般行为,目的何在!”
“这有什么稀奇的,”海煌不以为然:“能泄露这种事情的,还能是谁,肯定是云霄宗内部的修士嘛!至于原因嘛,无非是些争权夺利,狗屁倒灶的事情。”
“云霄宗的人,若说将消息传递给海兄的手下,还有几分可能。可欧阳兄远在西域,云霄宗哪有那本事深入其境?”嘉禾摇了摇头,依旧是眉头紧锁。
“某的消息,来自某在东域游历的一名弟子。”剑尊再次插话道。
“这就对了嘛!”海煌笑道:“嘉禾老弟,你就是心思太多!俺才不管消息是谁传出来的,俺只看这消息准不准。既然是准的,那就行了,管那么多作甚!”
嘉禾:“小弟还有一事,请两位为我解惑。不知二位是如何逃过天地法阵的压制,来到我东域地界的?”
“哈哈哈!”海煌立即大笑起来,将外衣一把扯开,露出里面一张明晃晃的兽皮,正发着蔚蓝色的光芒,显得颇为玄妙。他得意道:“自然是这盖着镇国玉玺的角犀符皮喽!老兄侥幸,从云霄宗获取了一张,哈哈!”
嘉禾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视线在那符皮上打量许久,恨恨道:“海煌兄,好手段!”
“哈哈哈——”海煌仰头大笑,笑声在沙域中远远传开,宛如惊雷阵阵。好一会后,他看向剑尊,笑盈盈道:“欧阳兄,你呢?”
“某也一样。”剑尊淡淡道,却没有像海煌那样扯开衣服,那符皮也不知藏在哪里。
嘉禾目光阴狠地盯着祭坛上的燕西陵,直看得对方心惊肉跳,惶恐不已。
“二位,”东域老祖沉声道:“此事处处透着蹊跷,我等还需小心为是。”
“小心个屁!”海煌不耐烦了,嚷道:
“就算是陷阱又如何?以咱们三人的修为,还怕有人埋伏不成?嘉禾老弟,你小子向来胆小多疑,俺可管不了这么多。老子已经在这个世界呆够了!今儿既然有上界的飞船,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老子也一定要离开这里。嘉禾,你呢,走不走!”
嘉禾仰天长叹:“大道之争,如逆水行舟。咱们已经飘飘荡荡,在这臻玉界蹉跎了三千岁月。如今已临近暮年,再不奋起一搏,便要化作这天地间的缕缕尘埃,随风而逝。海兄所言不差,以咱们的实力,确实无需多虑。罢了罢了,今日小弟便与海兄作伴,同往上界一行,去寻那渺茫可能的晋级契机吧!”
“好!”海煌赞道,又道:“姓欧阳的,你呢?”
剑尊哼了一声,神色倨傲,但意思显然也是一样。
“好,好!都走,都走,咱们全都走!”海煌大笑:“咱们走后,他臻玉界会不会天翻地覆,洪水滔天,关咱们屁事,哈哈哈——”
笑声中,身影闪动,已出现在田觐庄面前,大喇喇道:“这位兄弟,本座借你飞舟一用,还请将我等几位送去上界。”